雲傲趕到星魔宮的時候,正遇到柳平萱的轎輦回去,看來已無大礙。
“你今天是把我當醫生了?”連星澈不滿地抱怨道,“隻不過動了胎氣也犯得著來找我?”
“我當時…還以為…”秦風雅擦擦頭上的汗,“還以為她不行了。”
“連叔,救救阿嗔,她要不行了!”雲傲衝進殿內,將阿嗔平放在連星澈麵前。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秦叔說了。”連星澈仔細檢查著她的經脈,“你小子就慶幸吧,阿嗔的身體經過煉化,比你強很多。如果是你喝下那盞玫瑰露,恐怕會當場暴斃。”
雲傲心裏一驚:“那阿嗔現在怎麼樣?”
“你是不是傻啊臭小子,現在是你關心阿嗔的時候?”連星澈翻了個白眼,“有人要殺你你不懂?”
他一邊說,一邊用靈力逼出毒素。直接阿嗔呼出一股黑色的氣體,連星澈順便收集了起來。
“成是成了,不過給她造成了一些不可逆轉的傷害。換誰都沒辦法。”連星澈慢慢剖析著那一股毒霧,“這倒像是同歸。”
“同歸?”秦風雅來了興趣,“就是那個傳說中,為五毒仙君獻祭靈魂就能換來的毒藥?”
“嗯。雲傲,你惹了誰啊,讓他不惜魂飛魄散也要毒死你。”
“不知道,”雲傲搖搖頭。
“不過我有點好奇,在場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柳平萱?”秦風雅挑了挑眉,“如果阿嗔是嗜血的話,旁邊應該更容易得手啊。”畢竟對於入魔的阿嗔來說,在場大部分人都是待宰的羔羊。
“難道是因為她穿了紅衣?”雲傲一想,在座的人沒人比她穿的更豔麗了。
連星澈搖了搖頭:“她身上的獸魂來自鬼骨蛇女,這東西不辨五色的。”
“這幾年雲傲從不出門,都是在盟裏苦修。我看不如查一查,和雲傲接觸的人裏,誰失蹤了。”秦風雅敲敲腦袋,“啊,對了,我還得去審犯人呢。”
“審什麼犯人,接觸過的一並處死就是。”連星澈厭惡地說道,“連主子的餐飲都查勘不明,要這些奴才有什麼用。”
說話間,阿嗔掙紮著醒來了。
“阿嗔!你怎麼樣?”
雲傲要摸她的額頭,阿嗔卻急急拉住他的袖子,嘴裏嗚嗚含糊不清。
秦風雅突然有一個想法。
他蹲下來,將阿嗔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阿嗔,我問你話,是你就點頭,不是就搖頭,明白了嗎?”
阿嗔愣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你知道甜湯裏有毒嗎?”
阿嗔不確定地搖搖頭,又點點頭。
“喝完之後你知道裏麵有什麼東西對嗎?”秦風雅想了想,換了種更準確的問法。
阿嗔點點頭。
“你攻擊那個女人,”秦風雅用手在自己小腹上方撫動,“那個肚子裏有孩子的女人,是有原因的,對嗎?”
阿嗔迷糊了一會兒,突然劇烈點頭。
“那麼,你攻擊她,和甜湯有關係,對嗎?”秦風雅費力笨拙地比劃著,如果在往常,連星澈已經笑了,但現在他笑不出來。
阿嗔點點頭,又嗚嗚地喊起來。
秦風雅拍拍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往甜湯裏放東西的,是那個女人嗎?”
阿嗔疑惑起來,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阿嗔,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搖頭。
“阿嗔,你攻擊的是那個女人,還是她後麵的那個女人?”
連星澈扶額:“你這樣讓她怎麼回答。還是看我的。”
連星澈仔細想了想,問道:“阿嗔,你是不是聞到了什麼?”
阿嗔又點起頭來。
“小夫人懷孕已經不用香料了啊。”秦風雅忍不住插了句嘴。
“你…是不是在那個女人身上,聞到了甜湯裏的東西?”連星澈舔了舔嘴唇,問出了這句驚世駭俗的話。
秦風雅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雲傲定定看著她。
阿嗔抬起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許久,她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
叮囑過雲傲不要將事態擴大,連星澈便吩咐他將殘羹送來,把阿嗔帶回去。
“事情近乎很明確了。”秦風雅不明白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我隻是想不到她膽子竟這樣大,竟敢打雲傲的主意!真是有了孩子什麼都敢做…”
“不,不是她。”連星澈撚著下巴,一邊提取出羹裏剩下的同歸,一邊仔細辨認剩餘成分。
“怎麼會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