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塵跪坐在床榻上,由四個宗門弟子抬著,浩浩蕩蕩地往玉衡宗走去。
千塵的樣子不像來道歉,反而像是來觀光的。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
玉衡宗景色著實不錯,地址也選的好,可以說是塊風水寶地,日後必定子孫滿堂後代出息。
隻是…可惜啊可惜。
千塵的唇角惡意地彎起,折了我的孩兒,你們不會有子孫後代了。整個玉衡,都要給我的孩子陪葬!
行至山頂,千塵被抬進了一間上房。似乎是紅木雕成一般,琉璃作瓦,白玉為梁,從外頭看隻見紅木雕飾精美絕倫,價值不菲。
或許在浮玉國內,造價更高的隻有由玉脈雕成的玉宮了。
一進門,榻上躺著個美人兒,旁邊還坐著個美人兒。
璧瑤仙子生的美麗,此時麵色蒼白不施粉黛,分外惹人憐愛。身穿白裏衣靠在金線縫製的靠枕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千塵。
旁邊坐著殷司。
他頭都沒有抬,隻是專心看著手裏的書。
是啊,他什麼都不知道。
就像他從自己前麵救走璧瑤仙子一樣。他好像跟自己無關。
若他沒有派人來逼她“給個交代”。
若不是她腹中曾經也有他的骨肉。
見千塵一直盯著殷司看,璧瑤有些不滿:“王琰,你不要盯著別人看。難道你不應該給我個交代?”
璧瑤見眼前的女子氣度不凡,不像是個襯托自己的炮灰;但她又相信父親的情報,便拿出十足的架子:“以下犯上,本仙子不來找你的麻煩便已經是仁至義盡寬宏大量了。你竟也不懂規矩,不親自上門道歉,還要我去請?”
千塵的嗓子不太舒服,聲音有些沙啞,但還是直起脖子:“仙子此言差矣。比賽罷了,有什麼本事便拿什麼名次。有什麼好道歉的。倒是仙子你,仗著自己的機關獸堅固,去撞別人的機關獸,出了事也是我傷得更重,到底是誰給誰道歉?”
“你啊你,怎麼就不知道上下尊卑?”那個帶千塵來的老頭恨鐵不成鋼,“敢這麼跟仙子說話,你還想不想進我們宗門了?還不快跪下!”說著竟然要把千塵往床下拖。
千塵本來就腦子發暈,想吐得厲害,剛剛小產才是腳軟地站不住。突然吃他一拉,千塵不由得雷霆之怒頓起:“滾!把你們宗主叫來!”
老頭被嚇得一哆嗦,縮回了手。
璧瑤冷笑:“你以為你是誰?也配見我父親?”
千塵也冷笑一聲:“你大可以問問你旁邊這位,我見不見得你爹爹。”
殷司抬起頭,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阿霽…你,”他有些慌亂地起身,“你怎麼把…”
“你說呢?”千塵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指著自己還在滲血的腦袋,“不是你派人來,問我要個交代?”
殷司的腳步頓住了。
千塵的眼睛是冰冷的。
“把宗主叫來。”千塵強忍怒氣,下著命令,“他若不來也可以。告訴他,從浮玉滾出去。兩天之內如果他不滾,本君便屠他滿門!”
“你敢!”璧瑤仙子一怒之下指著她的鼻子,“你以為玉衡宗這麼多年是吃素的?況且,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走?”
“我?”千塵又是冷笑,“我是浮玉的帝君。不信你試試,看看我能不能殺你殺個絕子絕孫。”
“殷司哥哥…”璧瑤哀求道,似乎是在求殷司做主。
殷司站起來:“阿霽,這件事我們是不是可以再考慮一下?還是不要這樣輕率地做決定吧。”
“輕率?”千塵歪著腦袋,“本君已經這樣了,還不能趕他們出去?在浮玉,傷了帝君可是要誅殺九族的呢。我已經很仁慈了。”
“…賽場上的事故隻是個意外。”殷司努力說服著她,“是我不對,不應該派人…把你逼成這樣…”
“你不對?”千塵被氣笑了,“如果不是我接替了王琰參加,如果不是我宮塵,是王塵李塵張塵,還不任她搓圓捏扁?還不是會被你的手下痛打一頓?你能不能動動腦子想一想?”
“阿霽…”殷司走過來,“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你走開!”千塵憤怒地推開了他,“今後你不許出現在浮玉,不許出現在玉宮!你要是不走,本君便要全國通緝你們!”
“阿霽,你是個大人了,不能再像孩子一樣,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了。”殷司的表情嚴肅起來,“你這樣怎麼行?”
“怎麼行?怎麼不行?”千塵又笑又哭。
她感覺到下身又流出了暖暖的血液。
千塵撐著床想站起來,結果差點一個趔趄摔倒。殷司已經伸出手要扶,卻被另一個人撞開——是雲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