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淩風仙子哭笑不得指指爐灶,“粥糊了,我都聞到焦味了。”
“什麼?”千塵狐疑地嗅了嗅,絲毫沒聞到焦糊味,隨即笑道,“哪裏有焦味啊。很正常的味道啊。”
“你就信了她罷。”殷司笑道,“我曾告訴過你,她的五感在這裏是頂尖。她既然說糊了,那估計過幾句話的事,粥就糊的沒法吃了。”
千塵忙過去用鐵製的長湯匙攪了攪,道:“我也知道,叫我來廚房,是要支開我。也不知你們說出個什麼結果來。”
“還能有什麼。淩風仙子苦笑道,“你也知道楚天戈,那個人容易被衝昏了頭腦,加上這些年,因為慕容飛雪,他一步都離不開禦宗,心裏有氣也是正常。”
千塵聳聳肩,一臉不屑:“憑他那句還不如讓李修元殺了我,我就想送他一盞天燈點。”
“有再一再二,不可有再三再四。”殷司接過話頭來,“下一回,我也不能縱容他了。”
“我說師兄,”淩風仙子無奈地說,“我聽著他的話,是全然不知現在外頭是什麼情況。隻知道阿霽已經即位浮玉帝君,不知道你如今的身份。”
“他自然不知道。”殷司望向窗外窗外,見姬青正在清理院落,“我也不曾告知於他。”
“那…就讓他這樣被蒙在鼓裏?”
“他原本就是無關之人,”殷司道,“將他扯進來也不好。”
“可是…”淩風仙子苦笑著,“原則上,你不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嗎?”
“淩風,很多人你團結了其實也並沒有用處。左不過是我和阿蛟去戰一場罷了。如果我們輸了,那麼團結多少人,最後也是做鳥獸散。相反,若是我們贏了,自然能使天下歸心。”殷司淡淡道,“自古成王敗寇,勝者即是正義的道理你是明白的。”
“那樣的人怎能算團結?”淩風仙子不滿道,“分明是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
千塵聽著聽著覺得他們要陷入一個辯論的死循環,忙插嘴問淩風仙子:“師姐,你可知道我清連師兄去做什麼了?怎的一直聯絡不上啊?”
這一句問出來,突然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清連師兄啊…”她為難地撓撓頭,“阿霽,你問我也白問,這些天我一直跟著殷司師兄忙來忙去,隻聽說,他是跟一個人參鳥精出去采藥去了,誰曾想到現在還沒回來…”
“采藥?”千塵皺了皺眉,“他不會是去了妖界吧?還是被誰給留住了?”
“我會通知他們,著重搜索妖界的。”殷司道。
“怎麼還攔著我姬青師兄,不讓出去找呢?”千塵又給氣笑了,“更何況,禦宗的玉牌難道沒有顯示他在哪裏?”
“等他們發覺人不見了的時候,玉牌的蹤跡早就找不到了。”淩風仙子的表情有些肅穆,“不過好在,清連師兄修為高深,你也不用太擔心。師兄向來謹慎,做事也考慮周全,在人間也從未樹敵…我想應該是遇到什麼事情需要點時間處理吧。”
千塵點點頭:“也隻好如此了。希望能早些找到他。”
“別著急,我們在這裏等著,一定能找到他的。”殷司安慰著她,“三天怎麼都找到了,我們權且等三天。”
“三天?”千塵又一次皺眉,不過這一次是感歎這個可怕的速度,恐怕僅次於蠱蟲之下,連五月盟都要甘拜下風。
如果殷司真的想拿下人間…隻怕不費吹灰之力。
難道隻能寄希望於殷司一直保持高尚的品德,不對人間下手不對浮玉下手?
千塵很困惑。
“聽殷司師兄說,你們第一回見麵就是在這個小院裏?”淩風仙子笑道,“果然是有緣。”
“豈止有緣。”殷司也笑著望著千塵,“那時候我重傷躺在這裏,若不是她舍出一點精血救我,我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醒過來呢。”
“重傷?不是吧——”淩風仙子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重傷?誰有這個本事?”
殷司撇了她一眼,道:“不是被別人打的,是被師尊罰的。”
“蛤?”淩風仙子覺得更加不可置信了,“你天天不在禦宗,他如何罰你?罰你曠課?:不會吧…他揍你了?”
想想殷司挨揍的畫麵,千塵竟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什麼揍不揍的,”殷司歎了口氣,心想兩個女人在一塊兒果然要命,“他把我關在鎖妖塔裏了。”
“鎖妖塔?”千塵更加來趣了,“不會吧你還進過鎖妖塔?你師尊是不是想送你歸天啊——”千塵想到前些天把顧清連和姬青撈出來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