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為了一件小事哭了起來。
“沒事,我們現在寫信過去,很快就會來信了。也許今天就能拿到。”殷司輕輕摩挲著她的後頸,這是安撫千塵的情緒的一個十分有效的措施,“反正等著也是等著,不如寫一點東西好了。也許,那個老伯的兒子已經做了官,很好查呢。”
“好煩,究竟有完沒完了…”千塵哭泣著,小臉哭的通紅,“麻煩死了…為什麼要這樣…”
“現在好咯,又惹哭一個,真是越來越熱鬧了。”孔癡春歎了口氣,自己也忍不住伸了個懶腰,“何苦呢?難為她看上去小小的,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來。”
“都是狡辯,看上去她說了許多,一句都不能自洽,根本就不能自洽!”蟈蟈籠子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柱子上,“難道諸位聽來不覺得可笑麼?僅僅掉幾滴淚,就是真無辜了嗎?”
“你非說是我們,你有證據嗎?!”剛才還埋首哭泣的千塵猛然轉過頭來,還膽大妄為地衝他哭叫道,“你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血口噴人?!”
“阿霽,別哭了,沒有人非說這件事跟你們有關係。”殷甘歎了口氣,“好孩子,別哭。”
“對呀,別哭了,”孔癡春唯恐天下不亂地瞥了一眼蟈蟈籠子,“傻孩子,哭有什麼用?你就該拿出方才的樣子,同他辨呀!看他一個長輩臉紅不臉紅。剛才說話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哭起來了?”
千塵狠狠用力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兩隻眼睛被擦得紅紅的:“哭什麼,我哭又有什麼用。遲早有一天…我今後,一定一定要努力修行…如此,寧兒之後才不會遭受我如今的侮辱,被人逼著承認不存在的罪行…”
“我說,澹台前輩,如果是你冤枉了我們,該怎麼辦?”殷司突然歪著腦袋,這個姿勢看起來意外地很像千塵。
“沒有如果。”澹台巍然氣得咬牙切齒,“不存在這種如果,就是你幹的。”
“沒有證據,還是不要太自信。”殷司把千塵拉回到自己身邊,讓她可以像剛剛一樣背對著他們把腦袋埋進他懷裏,“不過,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您,而是應該由我來回答——如果被你冤枉了,我應該采取什麼行動。”
“阿雪!你不要…”
“我已經做好了決定,原本,這些事情我連眼皮都懶得抬,實在不是一個男人應該管的事。可是——”他皺起了眉頭,“阿霽都哭了,而帶給她痛苦的正是澹台前輩。”
“如果,這種痛苦是無端而來,我也要將其加倍還給澹台前輩。”他的兩隻手分別搭在千塵的雙肩,“實不相瞞,我手上有很多靈石,很多很多,比各位想象的還要多。用這些靈石作燃料,我可以做很多事情。”
“阿雪…你又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殷司表現得很淡然,“我隻是打算,在五界內循環播放一下,澹台小姐的…風花雪月。我一定,會讓五界之內所有人,見識一下令愛的風情。我仔細想了想,這樣也不錯——”
“阿雪!你不要火上澆油了!”殷甘也很氣,“女人家的矛盾你一個男人你怎麼非得攪和進去呢?你說你幹的這事你損不損啊!”
與殷甘不同,孔癡春臉上卻十分疑惑,她狐疑地眯起眼睛:“阿雪,真的不是你幹的?不是你…?”
她一直以為是殷司幹的,可看他現在的樣子,那是完全不像啊!
而且,如果真是他幹的,既然這樣的舉措已經給千塵帶來了痛苦…他難道不應該想方設法結束這一切嗎?
“真的不是我。”殷司強忍著翻白眼的欲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也沒有開玩笑。您很了解我,常人犯我,我是一定要加倍奉還的。既然澹台前輩非覺得我是幕後黑手,那我當然可以,做一些幕後黑手應該做的事情,比如——毀了澹台晚莞。
“何況,我跟我夫人,我們所受到的傷害和侮辱,豈是澹台前輩父女二人簡簡單單用物質就可以擺平的?您可別忘了,澹台小姐身上還有一樁謀害我夫人和雲盟主長子的嫌疑。今日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看來我們也不必再客氣了。”
“究竟是怎麼了,好好的同盟鬧成這樣?!”殷甘氣得閉了眼,“你們究竟要幹什麼!一個個地要翻出天去麼?”
“我說什麼,”孔癡春合上羽扇攤了攤手,“早就該聽我的吧,早些罰了澹台老弟的千金,哪裏還會有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