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塵抱歉地笑了笑:“我不能冒險。等殷司好些了,我再開啟不遲…”
“好些了?”夜陵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裏的意思,“難不成…殷司前輩…他…”
“別瞎想。”千塵果斷地打斷了他的猜測,“就是受了風寒,身上有些燙。我給他服了藥,可是就是不見好。真是奇了怪了…不過我剛剛用了新藥,我想會有作用的。”
“風…寒?”夜陵不可置信地搖搖頭,“這…這怎麼…怎麼可能…”
“你小子,要是敢說出去,我一定扒了你的皮。”千塵指尖繞著白發,威脅道,“反正,你是頭一個知道的,我若在外頭聽見,定是你泄露的!”
“我不說,我絕對不說!”夜陵連忙搖搖頭,又望著她的白發,眼中出現了些許茫然,“帝君,我從未想過,您竟然會有白頭的一天。”
千塵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要是那一日回了浮玉,你還能見到我死的那一天呢。現在我好歹活著,頭發會慢慢長回來的。”
“要不…您染一染?”夜陵其實已經無話可說了,但是他就是不想回去殷甘身邊,幹脆就沒話找話,“有些藥草可以作染料…”
“我才懶得弄。”千塵又是一口回絕,“阿陵啊,你杵在這裏都很久了,快回去吧,別叫旁人生了疑…”
“啊…要不,我去看看殷司前輩,興許能讓他快點兒好…”
“不用不用,”千塵可謂哭笑不得,“真就是風寒,若是什麼疑難雜症,我再來找你不遲。反正,我們也出不去,還得躲著殷甘前輩…阿陵,以後別叫什麼殷司前輩了,聽著怎麼麼那麼奇怪呢?不如跟阿離一道兒,喊殷叔得了。”
“是,以後改口叫殷叔。”夜陵點點頭,“帝君,您若有什麼事,不妨吩咐我。我一定想辦法辦到。”
“算了,你顧好自個兒就成了。”千塵慈祥地笑了笑,“我又不是沒長腿,況且,雲傲總會幫我的。有他在,東西總不會虧了我。你快回去吧,我得去照顧你殷叔了。”
“哦…好吧。”夜陵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一步兩回頭地離開了。
因為孔癡春的禁令,千塵無法離開五月盟。他們又搬回了曉月殿,行動自如,隻是要躲著殷甘罷了。
葉傾雅挺樂意,泠兒跟著千岫學刺殺的,千塵便寄了封信去玉宮,通知千岫的同時,又囑咐宮離了些元滄界重組時的注意事項,確認了沒什麼遺漏的事,這才跟殷司安下心來。
目送夜陵走遠,千塵歎了口氣,慢慢關上了院門,走進了屋子。
曉月殿的屏風被宮麟移開之後,一直沒有再放回來。所以千塵進門便見殷司歪著腦袋從窗戶往外麵瞧著。
“看什麼呢,”千塵打開殿門,現在天氣溫暖,正好通通風透透氣,“真是的,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機會,還不睡一會兒?”
她施施然坐在了殷司身邊,發現他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難看,呼吸也不甚均勻。眼睛似乎也沒有往常明亮了。
“阿霽,我想喝冰水。”殷司緩緩轉過腦袋看著她,神情有些怯弱,“或者…冰梅子茶?”
千塵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微笑道:“你往常也不愛喝涼的,怎麼病了反倒還不如平時了?”
“我也不知道。”殷司沉重地歎了口氣,“就是想喝。”
“我知道了。”千塵站起來,衝著他笑,“我小時候受了風寒,也是想被冰得激靈激靈,嘴裏沒味道,就想吃酸的。你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