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具已經死去的,沒有靈魂的屍體一般,了無生氣。
東宮曜墨眸中原本布滿了瘋狂的欲望之火,隻因為這一眼,而漸漸冷卻!
他高大偉岸而滾燙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她以一個最慘烈的方式,承受他下一刻即將毀掉她一切的侵犯……
可是身下雙手緊握成拳,童畫眸中利光閃爍,心中暗暗立下血誓——
今天,她童畫隻能忍!
來日,她童畫定要他東宮曜毀掉一切,為今日的她報仇雪恨!!
羽睫微閃,她翛然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奇怪的幾秒沉默以後,忽然身上一涼,隻聽一聲冷哼,下一刻一道腳步聲響起,聽得出主人怒氣正盛,疾步離開了房間。
童畫心中一震,驀然睜開眼睛,卻驚訝看到東宮曜已經不見了!
很快,不遠處庭院裏傳來跑車巨大的轟鳴聲,那麼刺耳,那麼震撼,仿佛主人正在瘋狂發泄心中莫大的怒火。
很快,跑車的聲音疾馳而去,離開了城堡。
雖然跑車速度快得令人心驚,然而下山後那悠長而空曠的飆車聲,劃破這座城市寧靜的夜空,久久回縈在童畫的耳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童畫麻木地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又找了一件睡裙,哆哆嗦嗦穿在身上,走出了房間。
每走一步,柳眉微蹙,因為纖細的長腿上都是他折磨的傷痕,痛得她倒抽寒氣。
她嬌弱的身軀,仿佛一道幽靈一般,穿過歐式宮廷高大寬闊的走廊,來到樓下客廳裏,便在沙發上坐下來,無聲無息。
以至於古德管家走進客廳,冷不丁看到沙發裏的童畫時,嚇了一跳。
“少夫人……”古德管家愣愣道。
客廳裏水晶燈的光芒閃耀,整個客廳如同白晝。於是古德管家清清楚楚看到,童畫臉上的傷痕,淤青和血痕交織,觸目驚心。
唉,還真是一對冤家啊……
“少夫人!”古德管家道,“我找家庭醫生給你治療一下吧!”
童畫沒有拒絕。事實上她下樓來也是這個意思!
她明天還要工作,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頂著這張傷痕累累的臉連門都出不了!她必須盡快愈合。
家庭醫生小心翼翼給她處理了全身的傷口——除了一些隱秘部位的傷口。
家庭醫生離開後,古德管家歎息了一聲,對她道,“少夫人!其實你今晚不該激怒四少,因為今天他真的很擔心你,聽說你去了童家,立刻就放棄了宴會,去了童家……”
聞言,童畫美眸微閃。
東宮曜也去了童家?
隻聽古德管家繼續道,“可是童家沒人,聽說少夫人是和童家大吵一架,冒雨走的,四少當時臉色都變了……四少派人到處找你,四少自己也冒著雨親自去找……最後終於傳來消息,少夫人被人送回了故居,四少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
可童畫心中泛起一絲困惑!他為什麼要去童家?為什麼要四處找她?
因為她是他的妻子?
哼!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荒誕,很可笑!他早就說過,她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呃,當然,現在她的身份要高級一點了,不是普通的狗,而是他身邊的一條寵物狗!
他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找一條無關緊要的寵物狗麼?
“少夫人!”古德管家又道,“你可知道,和四少共赴宴會的人是誰麼?是那位——”
“法國公主!”童畫忽然出聲道。
古德管家一愣,“原來少夫人你知道?”
童畫美眸微閃,沒有出聲。
隻聽古德管家道,“既然四少得知少夫人出事,連公主都不管了,就跑出來找少夫人,少夫人應該知道自己在四少的心目中的份量吧……”
童畫驟然羽睫重重一顫。
是麼?她在他心中有份量?既然有份量,他為什麼在明知她心裏受傷、情緒低落的情況下,還要出言激怒她?傷害她?
沒錯,麵對他的霸道、囂張,一切不公平條約,平時童畫還能忍忍,可是在今天的情況下,她沒抄起掃帚抽他兩掃帚,就是給他留情麵了!
這世上,但凡是人,誰還沒有點脾氣呢?是這男人太過分,太逼人了,純粹是找罵!找抽!
平常人吵架,那也是針鋒對麥芒,絕不服軟的,難道她和世界第一東宮曜吵架,就必須無條件順從、服從對方麼?
笑話!別人做得到!她童畫做不到!!
當然,她也好不到哪裏去——惹惱、得罪了這個暴君,她最終的結果就是一身傷痕,還差點被他給強了!
古德管家見童畫一臉的執著之色,知道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沒聽進去……無奈歎息了一聲,道,
“少夫人還是早點休息吧!今晚……四少應該是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