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東宮問來了,查看了一下童畫的腿,然後呼了一口氣:“還好,沒有骨折,或者骨裂,可能是因為骨頭碰到了,所以淤青是難免的了,不過也算是萬幸了!”
“你在想什麼呢?怎麼會摔得那麼嚴重?”東宮問看著童畫說道。
“我……什麼都沒有想,隻是太滑了,所以才不小心!”
“地上以後可以放一塊吸水的毯子,這樣會比較不容易滑……不過這兩天還是盡量不要動這條腿吧,走路的時候或許還會有些疼痛的。”
“嗯,謝謝!”
“你……見過東宮曜了?”東宮問看著童畫,遲疑了許久才問。
他沒有這個資格問的,不是嗎?
“見過了,如果你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來問我有什麼感覺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什麼都沒有!東宮曜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了!”
“你記不起他?”這倒是讓東宮問十分驚訝,一個聽到東宮曜名字就會頭疼到暈厥過去的人,居然看到了東宮曜卻是絲毫都沒有感覺?這怎麼可能?
“或許……我的潛意識裏麵,還是不想要記起他把!”童畫淡淡一笑,然後看著東宮問說道。
“對了,聽說你答應了我爸爸去幫他做事情?東宮曜不會同意的吧?”
“我說過了,對我來說,東宮曜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嗎?再說,我現在是Z國的皇後,不過好在Z國影響力不大,所以我出去做事情啊,還算是方便,否則那就真的是舉步艱難了!”童畫說道。
“可是我爸爸他……”
“我知道你想要告訴我至於危險啊什麼……不過,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威脅力不是嗎?”童畫看著東宮問說道。
“多謝你了,東宮問,還那麼關心我。”
“誰讓你是我的……朋友呢?”東宮問微微一怔說道。
“對了,你去幫我看看上彥蘇吧,他看到我摔倒了,十分緊張,就不小心也是從凳子上摔了下來,我覺得他可能比我更重,因為沒有感覺,所以不知道疼痛。”
“是嗎?他倒是什麼都沒有說,我去看看吧!”
另外一邊。
上彥蘇看著自己已經被蹭破皮的左手手肘,眼神有些暗沉。
“天皇!我幫你換衣服……啊!您受傷了!”小魚拿著衣服,眼尖地看到了上彥蘇受傷的手臂,立刻緊張了起來。
“不用!”上彥蘇擺擺手,“衣服放著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可是……您已經濕透了,要是感冒的話……”
“你去照顧好皇後,去吧!”上彥蘇冷冷地將小魚給攆走,然後聽到關門的聲音,自己將視線再次移動到了窗外。
眼前想到了剛剛的那一幕,衝進去的時候,看到童畫已經受傷了,倒在地上,似乎很疼痛。
她是那樣瘦小,那樣的摔跤就已經足夠讓她一下子無法站起來。自己想要衝過去幫忙,隻是卻也忘記了,自己現在比她更加脆弱呢。
他沒有辦法扶起她,沒有辦法替她穿上浴袍,甚至……連爬過去的氣力都不夠!
看著自己的手臂,他直接掀開了自己蓋在腿上的毛毯。
長期坐在輪椅上,他的雙腿已經出現了肌肉萎縮的狀態,腿就是原來的一半大笑,已經可以看出那些經絡的模樣。
這就是現在的自己!
上彥蘇有些嫌惡地蓋上了毛毯,似乎這樣就可以不用看到,也不用去想令自己感到惡心的畫麵。
才在慶幸自己殘廢了,就可以將童畫永遠留在了身邊,但是……現在看著自己的樣子,自己真的在慶幸嗎?將她留在了身邊,卻是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這樣又有什麼用呢?
重重用拳頭砸著自己毫無知覺地腿,卻是絲毫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
“上彥……你在幹什麼?”東宮問一進門就看到這個畫麵,上彥蘇拚命捶著自己的腿,就好像瘋了一般,頭發也變得淩亂不堪。
然後東宮問立刻上前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你在幹什麼?”
“我在恨自己!恨自己在童畫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確實根本一點點都起不了作用,隻能看著童畫那麼痛苦的樣子!東宮問,我恨自己!”
上彥蘇閉上了眼睛,這是他殘廢一來,第一次失落,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
東宮問將門輕輕關上,然後走到了上彥蘇麵前:“你爸爸如果再的話,會怎麼說?”
“他會說你這個蠢蛋,不就是點小問題嗎?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一個男人在這邊嘀嘀咕咕的,像什麼樣子?你幹脆變性算了!”上彥蘇學著上容嶠的口氣說道。
也很奇怪,也就是這麼一說,自己的心裏麵頓時輕鬆了起來,似乎沒有剛剛那種鬱結的感覺了。
“怎麼樣?好多了吧?”東宮問看著上彥蘇,然後笑著說道。
“的確好多了,看樣子,你這個名醫還算是名副其實呢!”上彥蘇慢慢冷靜了下來,然後看著東宮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