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水柱打在身上,傷口上的泥濘被快速衝去。
夏染月顫著身子將陷進皮肉的玻璃拔掉,鮮紅的血,順著水流漸到了地上,在腳下盛開了一朵血蓮。
疼痛讓她皺緊眉心,還好同樣的意外這五年遇到的多了,她有足夠的準備,轉身摸向包裏的雲南白藥……
不遠處,男人麵色冷俊,麵頰如刀削般淩利,五官硬朗深邃,薄唇輕抿,一雙幽暗的黑眸,視線落在夏染月的身上,沒有半分波瀾。
身上高檔的黑色襯衣,精致非凡,雖然淩亂,卻透著難掩的矜貴之氣,係了一半的扣子,露出結實精壯的胸口,透過半濕的衣料,能看出男人性感的腹肌腰線,他隻是在原地站著不動,就已經給人三米八開外,無法忽視的氣場。
可就是這個讓人無法忽視的男人,她剛才衝澡時竟然沒有看見。
夏染月整個人都怔住了,手裏的衣服掉到了地上,浸了血水,藥盒滾落,好死不死的停在男人腳邊。
“你,你……”
“你走錯更衣室了。”
男人聲音低沉,在更衣室裏擴散,夏染月捂在胸前的手一顫,這才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發現真的是自己走錯,眼中頓時閃過慌亂,一時間不知所措,連自己被看光的憤怒都沒有了。
厲瑾年將腳邊的藥盒撿了起來,往前走去。
“別過來!”
夏染月堪堪向後退了兩步,緊張的捂著自己光裸的胸口,後背貼在冰涼的牆壁上,蝕骨的寒意觸到傷口,傳來一陣刺痛,整個身體的肌肉瞬間緊繃。
厲瑾年將藥盒放在麵前的矮櫃上,轉身離開。
從始至終,男人臉色坦然,沒有一絲表情泄露。
夏染月緩過神,看著身影消失,無辜的臉上更多的是羞憤,來不及上藥,套了衣服便衝了出去。
……
“你是不是還想著夏染月那個賤人。”
夏瑩星的聲音,尖銳的從木屋後傳來,夏染月邁開的雙腿僵硬,生生停住。
刺耳的兩個字,震疼了耳膜,瞬間糾緊了她的心髒,傳來窒息的痛。
她的妹妹叫她……賤人!
沈藍傾將夏瑩星攬進懷裏,笑著安慰:“你說什麼胡話呢。”
“別說好聽的,當年如果不是我先上了你的床,現在的二線小花,就是夏染月,你懷裏抱著我,心裏卻還惦記她,你敢劈腿,我就把我們兩個的床照傳到網上。”
夏瑩星的指尖滑過男人的胸口,魅酥入骨,微挑的眼角,透著一絲狠厲的毒辣。
沈藍傾不為所動,隻是將她按在自己懷裏,從她紅潤的唇上親了一下:“別鬧了,我要是完了,以後誰還罩著你。”
“傻丫頭,我就是看她對我有意思,逗她一下,她哪裏比得上你有味道。”
“說來說去,你還是惦記她,怕是這三年你壓抑的很辛苦,要不要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跟夏染月表白啊。”
“小妖精,我就喜歡你這個刁蠻勁,夠味!剛才你讓助理往泥坑裏扔玻璃和糞料,不是我事先和導演打好招呼,你以為別人不會發現嗎,這三年我多幫你,你難道不知道,我如果不疼你,夏染月又怎麼可能做了你三年的替身,任你拿捏。”
夏瑩星的臉色微微緩了緩,依舊不滿的推著沈藍傾的胸口,但兩人親密的唇舌,早就糾纏在了一起。
“夏染月那個小賤人,想爬到我的頭上怎麼可能,這輩子我都要她給我做替身,在我的身下,苟延殘喘。”
夏染月站在寒風中的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四月初春的天氣,她隻感覺到鑽心蝕骨的寒意。
她在骨肉至親的妹妹眼中,原來是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