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舒氏集團大廈,舒念歌忽然有一種很想哭的感覺,她讓保鏢們都回去,一個人打車去了香山陵園。
“媽,我今天,把舒正雄趕下董事長的位置了,你曾經為之嘔心瀝血的舒氏珠寶,我要將它拿回來,改名雅蘭珠寶,完成您的遺願,讓我們的珠寶品牌蜚聲國際!”
“原本,瑾言讓我就直接用您的名字,叫雅安珠寶,但我想啊,我的婆婆褚蘭芝女士也曾是有名的珠寶設計師,自她過世後,傅氏也就退出了珠寶行業,所以,也想將她的遺願一起去完成,畢竟,我現在,也已經是她的兒媳婦了是不是?”
“媽,瑾言說,過幾天選個好日子,就給你們搬家,搬去碧溪湖,碧溪湖的那塊地皮,已經被盛世集團拿下來了,以後,我們就在那邊建房子,那裏,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說著說著,舒念歌的眼眶裏又有淚花閃爍。
“媽,你當年走的那樣的遺憾,那樣的不安穩,就真的沒有恨嗎?我想是有的,你隻是怕你走了,我再和舒正雄對著幹,日子會過的很不好對不對?可那個人,他本就是徹頭徹尾自私自欲的人啊,又為什麼還要有期待呢?不過是,自找苦吃。”
“女兒這些年也看明白了,與其苟且偷生的活著,期待著別人給予愛,不如自己灑脫一些,活的隨性自在一些!那樣,至少不會覺得人生太過灰暗。”
“媽,您讓我不怨,不恨,我牢記您的囑咐,總是忍著,忍著,可是委屈求全換來的不是親情的回報,連一絲一毫的溫暖都不曾有過,有些事我不敢告訴您,怕您擔心,今天才告訴您,是真的我已經不打算再心軟了,我們的善良和寬容,如果隻是不斷的換來變本加厲的算計和傷害,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為自己不值,然後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我終究做不到像您那樣的仁善,舒正雄,曹富美,舒雨欣他們欠我們的債,我會讓他們一點點的還回來!還請您,不要怪我自作主張了。”
說完,舒念歌又跪好,朝著葉雅安的墓碑,磕了三個頭,才起身,離開。
香山陵園地處城郊,這種非掃墓的日子,還是很少有車輛過來。
所以,舒念歌是讓出租車司機等她一會兒的,等她再坐上出租車,才發現司機是個女人,隻是,將頭發剪得有些短。
“抱歉,讓你久等了!”舒念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沒有關係。”女司機的聲音很清爽,聽起來很舒服。
“您是去祭拜過世的親人嗎?”
車子發動後,女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和舒念歌聊天。
“嗯。”
女司機:“真羨慕你們這些有親人的,就算是去世了,總算還是能有個地兒去緬懷……”
舒念歌:“怎麼,你……”
女司機:“我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從來都不知道誰是我的親人,有親人的滋味又是什麼。”
舒念歌:“對不起。”
女司機:“沒關係,我都已經習慣了,也看得開,我想當年我的父母拋棄我,也許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總歸是,仁慈的將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了啊,我好好的活著,每天都過的開開心心的,也挺好的。”
舒念歌:“你心態真好。”
“姐姐!”女司機回了一下頭,給了舒念歌一個很燦爛的笑:“我看得出,你的心情有些低落,生活中,總有些不盡如人意的事情,別太糾結,平常心對待,自己放輕鬆一些,凡事都往好的方麵去想,就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舒念歌笑了笑,這姑娘,還是個樂天派。
她這一聲姐姐,倒是讓舒念歌發現,她還真是個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年紀比她小的。
“開車累不累?”舒念歌問女司機。
別人表現出了友好,她也會回報同樣的好。
“不累!”女司機回答,又接著說:“這是最後一趟了,我已經報考了公務員,考上了,馬上就要去報道了!”
“那真是個好消息!祝你仕途順利!”舒念歌說。
“謝謝姐姐!”女司機說:“去民政部門,聽說那邊的資料會相對齊全一些,我呢,也還是想找找父母的消息,如果運氣好找到了,也不是想讓他們認我,就是想看看他們長什麼模樣,現在的生活好不好。”
舒念歌:“希望你達成所願!”
“我也是這樣期待的。”女司機笑了笑,又對舒念歌說:“回市裏還有些路程,姐姐如果累了,可以先睡一小會兒,我把聲音關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