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舒念歌最終,也隻是這樣的回答傅邵軒。
“沒關係”三個字,舒念歌說不出口,至少暫時說不出口,那些已然有過的傷害,並非是短時間內就能全部被撫平。
即使,她已經對傅紹軒這個人,沒有任何的想法了。
看視頻的時候,她看見傅紹軒出現,也以為他會趁機抹黑她,因為這段時間,傅紹軒的所作所為,確實顛覆了她對他所有的好感,而且她還聽說,傅紹軒酒駕出了車禍,沒了半條腿,還將責任推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沒想到,傅紹軒卻是幫她說了話,並且,如果不是舒正雄阻止,他還有可能繼續說下去。
坐在輪椅上的他,終於退去了浮躁,狹隘和放縱的浪蕩,多了一些成熟、沉穩和偶爾流露出的淡淡哀傷。
舒念歌不知道傅紹軒為什麼忽然就有了這麼大的改變,但他既然往好的方向改變了,對於他自己,終究是好的。
見舒念歌平靜的望著他,隻說一句“知道了”,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裏也沒有絲毫的波瀾,傅紹軒終於確信——她是真的將他放下了。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那麼的喜歡他,隻不過她太善良,不懂得拒絕,而他,太瘋狂的追求著她,她見他為她付出了那麼多,有些不好意思,才答應了他的追求。
否則,在現代相對開放的社會,真正陷入炙熱的愛戀中的情侶,怎麼可能花了三年的時間,卻連牽手和親吻都極難做到呢。
可他,卻是直到她離開才知道,這個女人,早已經刻在了他心的最深處!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一時之間,傅紹軒臉上的悲傷藏都藏不住。
傅佩琪去忍不住衝著舒念歌嚷:“你說什麼?知道了?怎麼能是知道了呢?我哥都為了你沒了半條腿了,你不是應該說沒關係,然後和我哥……”
“佩琪!”傅紹軒忙阻止了她,又說了一聲:“我的腿是我自己酒駕車禍造成的,與念歌無關,你不要亂說!”
“抱歉!”他朝著傅瑾言和舒念歌點頭,然後,他就轉過輪椅,往門口的方向去了。
“哥!”傅佩琪跺了一下腳,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舒念歌,才趕緊跟上去推傅紹軒……
“他好像真的變了?”望著傅紹軒遠去的背影,舒念歌輕輕的對身邊的傅瑾言說。
“人都會變的,有些人是主動改變,有些人是被動改變。”傅瑾言的話,似乎另有所指。
舒念歌沒有過多的去想。等所有的記者和警察都撤走之後,她的重點,再次放在了曹富美和舒正雄的身上。
女兒真的被警察帶走了,曹富美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好像頃刻間就崩塌了。因為,在她的心裏,隻有女兒,會是她以後的唯一依靠,痛哭流涕了好一陣子之後,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掙紮著朝舒念歌爬了過來。
傅瑾言將舒念歌摟在了懷中,曹富美沒爬多遠,就被傅瑾言帶來的人攔住了。
在這種時候,他肯定不會讓曹富美這樣的危險人物靠舒念歌太近的。
“念歌,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欣兒!不要讓她去坐牢!”曹富美趴在地上,哀哀的說:“念歌,我知道以前是我和欣兒對不起你,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欣兒,隻要你肯放過欣兒,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我給你磕頭!”
說著,她果真以頭磕地,腦門子磕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咚咚咚”的響聲令人心驚肉跳的。
不一會兒,她的腦門子就磕破了皮,滲透出鮮紅的血來……
警察說欣兒與前兩天的車禍案有關?這是不是說明傅瑾言和舒念歌差點被大車撞上的事,真的是欣兒指使人做的?
是不是警察已經掌握到確實的證據了?
那樣的話,舒念歌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欣兒了……
也是在這時候,曹富美才終於對舒念歌產生了真正的害怕,雖然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一直被自己和女兒踩在腳底下肆意欺壓的羞辱的舒念歌,竟然會變得強大到可以輕鬆的就擊破他們所有的陰謀,並且,左右他們的命運了!
但她卻不得不低頭,像一條苟延殘踹的老狗子一樣的趴在地上,去求舒念歌饒恕舒雨欣的罪過,求舒念歌大發慈悲,放過她的女兒!
舒念歌很平靜,很冷漠的望著曹富美。
即便這個老女人已經這樣狼狽的乞求著她了,舒念歌對她仍然沒有什麼好感。
這個老女人從來那樣的虐待她,這個老女人的殘忍、刻薄、自私和狠毒,幾乎充滿了她的童年和青春時代。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能為舒雨欣這樣做,證明她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盡管,這與她舒念歌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