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你先別哭,你得告訴我,你發生什麼事情了,在哪個警察局。”
林海將手機開了擴音,就放在床上,拿了幹毛巾擦自己頭發上的水。
“林海哥,我在C區的警察局,我……我就是因為你和蕭小姐結婚了,心裏難過,就提前離開了半島酒店,打車到了你給我安排的住處,可是剛下車,就碰到一個賣瓷器的男人,我說不買,他非得往我麵前湊,我有些惱火,就推了他一把,可誰知道,他的那瓷器就摔在地上碎掉了,他就拉著我不讓我走了,說他的瓷器是古董,價值五千多萬,讓我賠錢,我……我哪兒有那麼多的錢啊……林海哥,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他的,誰知道他的瓷器是古董,還那麼容易碎呢,可是,我又確實是打碎了他的瓷器,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快來幫幫我……”
很明顯的碰瓷!多少年前的老把戲了。
夏樂下意識的看向了林海。
她當然是不想林海去找柳若兮的。
可,就在她的視線中,林海卻加快了擦頭發的速度,然後,將半幹半濕的毛巾扔在了旁邊,開始穿衣服。
夏樂眼裏,那一點點期待的亮光,熄滅了……
林海心裏也有些惱火,今天晚上,可是他和夏樂的新婚夜,柳若兮偏偏這時候進了警察局?這不是給他找事兒嗎?
可柳若兮在這個城市裏無依無靠的,又是大晚上的,他不去幫她,誰幫她呢?
他和夏樂結婚,也算是虧待了柳若兮了……
這樣想著,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去C區的警察局看一看,將柳若兮帶出來,很快,就回來。
當林海穿整齊後往門外走去的時候,夏樂忽然喊住了他。
“林海!”
“嗯?”他下意識的轉過頭。
“我以為,你答應和我結婚,是因為對柳若兮真的沒有感情呢,現在看來,也不一定~你那麼喜歡她,為什麼要和我結婚呢?”夏樂的聲音很輕,帶著很明顯的諷刺,或許還有些別的,林海沒能細細的咀嚼。
他的心裏有些刺痛,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的紮了一下,說出口的話,卻是:“怎麼,你想阻止我?”
夏樂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望著他,像是什麼情緒都沒有,又像是,有千種萬種的情緒。
林海一時之間,竟不敢與她對視。
“即便你想阻止我,你以為我就會聽你的嗎?別不自量力了!我明著告訴你,沒錯!我現在就是要去見柳若兮,哪怕我以前對她沒有意思,我也打算從今以後,好好的培養和她之間的感情,因為,她可比你幹淨多了!”明明,林海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說出口的話又變成了這樣的。
“和我上床,很髒?和她上床,就幹淨?林海,你確定嗎?”
夏樂問的很平靜,可事實上,錐心的疼使得她緊緊的抓緊了身下的被單,可因為她剛剛就維持著這個動作,所以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
林海沒有回答夏樂的這個問題,他轉身,離開了他們的新房。
他的步子並不怎麼輕鬆,但他離開的背影,落在夏樂的眼裏,卻隻覺得異常的殘忍。
這個男人,果真就是她夏樂暗戀了多年,一心想要靠近的那個男人嗎?
新婚夜,他如狂風暴雨般的摧殘過她的身體後,就將渾身酸痛的她光裸裸的扔在床上,自己卻穿戴整齊,迫不及待的去幫別的女人解決麻煩。
他是最有名的刑偵隊長,卻要在這大晚上的趕去處理一個小小的碰瓷事件。
如果他果真對柳若兮無意,他其實可以派別的人過去的呀?
一定要親自過去嗎?
安安靜靜的夜裏,夏樂聽見外麵的門,“哐當”一聲的關上,她的眼裏,滾出的淚,灼痛了自己的心。
她不禁生出了一絲絲的懷疑。
自己堅持要嫁給林海,是不是錯了?
這麼多年都沒有走進他的心,靠一紙結婚證書,就能得到他的感情嗎?
如果不能,這一場婚姻,還有什麼意義?
這是夏樂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她會在和林海的新婚夜,質疑他們的婚姻。
為了給林海和夏樂留有單獨相處的空間,這天晚上,薑君如並沒有回來,而是住在了半島酒店。
等她第二天回來,卻發現屋子裏並沒有林海和夏樂的身影,她詫異的走向新房,又看見新房的門是半開著的,就以為林海和夏樂已經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