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歌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身體很疲軟,連從床上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努力的打開沉重的眼皮,卻又聽到耳邊傳來爭吵聲,並且,其中一個人的聲音還有些熟悉。
她凝神去聽。
“墨席七,你不過是墨家的旁係,別以為家主將南方的勢力都交給你了,還讓你做總統的候選人,你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隨隨便便的在我墨卓然的麵前囂張了,論輩分我我比你大了一輩,論出生,我是墨家的嫡係,你不過就是我的替補而已,我想要做什麼事,你最好不要阻止,否則,等我成為了這個國家的總統,我讓你不得好死!”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惡狠狠的威脅。
墨卓然?就是那個,逼著母親嫁給他,後來娶了尹香雯,卻又害死了尹香雯,連女兒都拋棄不管的墨家惡徒?
還有,墨席七?七公子?
她現在,在墨家?!
舒念歌心頭,頓時警鈴大作。
她很快想起來,下了飛機後,尹家的人並沒有及時的來機場接她和瑾言,尹清野解釋,有恐怖分子剛剛襲擊了總統府、中央學府、火車站等多處地方,陽城的局勢有些緊張,為了安全起見,讓他們先在機場暫留兩小時。
後來,她去上洗手間,瑾言也是先讓人將裏麵都查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危險才讓她進去的,可當她解決完準備離開的時候,後脖頸處忽然被針刺入,冰涼涼的液體迅速的推進了她的血管裏,她轉過頭,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一個拿著注射器的女人影子。
女人身上穿的衣服,與尹清野身邊的那些保鏢,毫無二致。
是內鬼?還是化妝潛入的敵人?
但現在看來,那女人是墨家的人,她將她注射昏迷,並擄來了墨家!
想到這裏,舒念歌頓時有些緊張。
導致她昏迷的藥水,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墨家將她擄來,有什麼目的?總不會有好事!
“你能不能成為國家總統,還不一定呢!但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念歌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絲毫,優待念歌,家主也是同意了的,所以,你要再敢揣著那種齷齪的心思,想要碰她,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墨席七的聲音,陰冷的讓人心膽生寒,全然不向之前在微光孤兒院時,那仿佛帶著無盡哀傷的溫和。
“不準我碰她?”墨卓然怪笑了兩聲:“你有什麼資格不準我碰她?當年要不是尹香雯那個賤人代替尹雅安嫁給了我,還詐死逃婚,舒念歌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不過,她長的可真像尹雅安啊,也是個大美人兒……”
“墨卓然,別忘了,你和尹香雯生了尹可晴,她就是你的外甥,你覬覦她,就是亂、倫!不是做夢都想做國家總統嗎?如果讓國民們知道你連自己的外甥女都不放過,你會直接被唾沫淹死!”
“那又怎麼樣?成者為王敗者寇,我若為王,整個國家都是我的,不過想要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到時候,他們最多笑我一聲“風流多情”,如果真的有那麼幾個不知好歹的,我就讓他們永遠的閉上嘴巴!”
“是嗎?”墨席七冷笑:“可你現在還不是總統,有千千萬萬雙眼睛盯著你,你想爬上那個位置,最好還是收斂一些!”
“哼!墨席七,等著瞧,她早晚是我的!我就不信,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著她!”墨卓然說完這話,腳步聲就漸漸遠去了。
然後,站在門口的墨席七,走進了房間。
他想再看看舒念歌的情況,卻對上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眸,臉上的表情頓了一下:“念歌,你什麼時候醒的?”
“醒了有一小會兒了,”舒念歌說:“你們的對話,我也聽了一些,大概明白,七公子,幫了我一次,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對七公子說聲謝謝?”
“不用謝,”墨席七在舒念歌的床邊坐下來:“我也不是在幫你,隻是要確保你安然無恙,也好用你,去向傅瑾言和尹家,換取我想要的東西。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姓墨,墨席七,就是那個崇尚武力,嗜好血腥,無所不用其極的墨家人!”
最後這一句,更像是個冷笑話。
“你想要什麼?權利?”舒念歌反問。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連傅瑾言也說過,墨席七這個人,陰狠狡黠,深不可測,她卻還是覺得這個人,並沒有那麼的複雜,金錢、權利,似乎都不是他想要的東西。
“你可以這麼認為,”墨席七說:“畢竟,將最高的權利攥在手裏,成為最強大的人,才能做個真正自由的人,才能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
“自由?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自由,”舒念歌望著墨席七:“不過,就憑你這句話,你也比墨卓然,高尚的多了,隻是,哪些人,是你想要的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