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歌從墨勝天的手裏,救出了八個人,無人不是殘廢,最慘的一個,被刺瞎了雙眼,砍斷了雙腿。
舒念歌每天都會去照顧他們,她心裏懷著莫大的愧意,因為她覺得,如果自己的能力足夠的強大,就不會需要這些人來救她,而他們不來救她,也就不會變成終生殘缺的人。
一周過去後,這些人的傷口終於不再流血了,舒念歌才稍稍心安了一些。
“薑帆,今天感覺怎麼樣?”早上醫生來換藥的時候,舒念歌也過來了。
薑帆,就是之前和舒念歌說話,請求舒念歌讓他們自盡的男人。
“夫人,我很好,很快就會痊愈的。”薑帆臉上滿是感激。
如果可以不用背棄自己的忠誠活著,誰願意去死呢?
“嗯,”舒念歌點了點頭,又說:“都是我連累了你們,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們救出去的,哪怕拚了我和孩子的命!”
“夫人!”薑帆忙說:“我們的命都是傅先生給的,前來營救夫人也都是我們自願,任務沒有成功,是我們本事不濟,夫人不要對此有什麼壓力,更不要再為了我們拿自己和少主的命冒險,那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放棄你們,當然,我也會保護好自己和孩子……算了,不說這個了,薑放,除了你,其他的人,我都還不怎麼認識呢,你將他們一一給我介紹一遍吧。”舒念歌看著這個大房間的剩下七個人,這樣對薑帆說。
誰知,薑帆卻回答:“夫人,我也不認識他們。”
“你也不認識他們?”舒念歌很是詫異:“你們不都是瑾言的人?”
“是這樣的沒錯!”薑帆說:“但是更準確的說,我們算是X集團的特工,夫人應該知道,特工的身份都會相對的隱秘,所以,即便我們都是X集團的人,或者,他們也可能都像我一樣,直接聽命於X先生本人,也就是傅先生,可我們彼此之間,是不認識的,他們之中,也隻有一兩個人,是我可能碰過一麵的,別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姓什麼叫什麼,屬於哪個部分,直接領導人是誰。”
舒念歌的眼眸裏,頓時籠罩了一層嚴謹,她俯下身子,假裝在查看薑帆的傷勢,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那就是說,你也不確定,這些人裏麵,有沒有不是我們的人?或者,換句話說,你不能確定,那七個人中,有沒有墨家的人?”
薑帆愣了一下:“夫人……”他確實從未想到過這個問題。
沒想到,夫人竟然會這樣細致且嚴謹果然不愧是X集團的女主人,難怪連傅先生那樣的人都會為她傾倒。
遇事鎮定,心性堅韌,不畏黑暗勢力,善良勇敢,心細如塵……這樣的奇女子,也唯有傅先生那樣的人物,才能與之相配吧?
這一刻,薑帆的心中,不僅有對舒念歌的感激,也有了敬佩。
同時,他也為舒念歌提到的“隱患”擔心了起來,並仔細的回憶,這些天,這個房間的人,包括他自己,有沒有誰說過有關於X集團的機密消息,又或者,有誰,表現的比較的可疑?
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來。
什麼都沒有,就什麼都有可能,找不到懷疑的對象,就隻能將所有人都列為懷疑對象。
“夫人,我有些私事,想跟您單獨的聊一聊,可不可以?”薑帆故意抬高了聲音說。
“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這裏說嗎?”舒念歌配合著回了這麼一句。
薑帆忽然遲疑著說:“是有關於我……我個人的一點難以啟齒的事情,當然,不是什麼特別高的要求,所以,夫人能不能……”
“那好吧,你跟我來。”舒念歌說著,率先走出了門去。
薑帆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外麵的花園裏,舒念歌四下裏看了看,選擇了一塊相對空曠的地方,她在那一塊地方走了幾步,連腳下的草地都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人能聽到她和薑帆的對話了,才站定了。
“夫人,我剛剛仔細想了想,暫時沒有發現那七個人中有誰比較的可疑,至於我自己……”
“我相信你。”舒念歌說:“否則,我也不會對你說這件事,安心。”
“薑帆多謝夫人的信任!”薑帆說:“作為特工,嚴守秘密,是基本準則,但流了那麼多血,受了那麼多折磨,又都變成了殘廢,難免會有人意誌消沉,說露嘴一兩句有價值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