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翠芬的稱呼中已經能聽出她對劉欣蕾和季薇薇的差別對待。
她叫劉欣蕾“蕾蕾”,如此親切,對季薇薇卻是連名帶姓的喊。
閔文濤的一聲冷喝,嚇得她身子一哆嗦,站在了原地。
她卻很快轉過身,滿臉怨憤的說:“女婿啊,我知道季薇薇這孩子不懂規矩,沒有禮數,肯定經常惹得你不高興,連親媽來了都不知道迎接一下,也確實太過分了,但是沒有關係,我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好好的教育教育她的,我現在就將她拖下來!”
這顯然,是在故意的曲解閔文濤的意思。
臉皮的厚度和無恥的程度,讓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的閔文濤都有些驚訝了。
“我已經說過了,薇薇病了!”閔文濤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張翠芬卻還說:“病了又怎麼樣?我可是她親媽!是我辛辛苦苦將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別說隻是病了,隻要沒死,就得趕緊的來見我!”
“我說了!我的妻子,病了!”閔文濤的語氣變得更冷:“張翠芬!就算你是生了薇薇,這裏也是我家,如果你再這樣橫衝直闖的,信不信我馬上將你們扔出去!”
既然婉轉的話聽不懂,那他也隻好說的直接些了。
張翠芬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你怎麼說話呢?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你的長輩,你一個後輩,就是這麼說長輩的?也太沒大沒小了吧!”劉鬆也用一根手指指著閔文濤,語氣有些不善。
“你們幹什麼呢?竟敢這麼對閔先生說話,看來,你們是一點都不知道閔先生到底是什麼人呢?”保安小謝厲聲說:“尹清野知道吧?這個國家剛上任的總統,那和閔先生都是稱兄道弟的,說話之前,也不先稱一稱你們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真要惹閔先生生氣了,扔你們出去算是最客氣了,就算馬上殺了你們,也不過就是一點頭的事!我是真沒見到像你們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劉鬆以前應該是個小混混出生,一聽小謝說這話,脾氣一下就橫起來了:“你嚇唬誰呢?你以為我是被嚇……”
他的話卡在了喉管裏,因為剛剛還距離他有十步遠的小謝,忽然以一種快到詭異的速度來到他的身後,一隻手製了他,另一隻手裏拿著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那槍子兒的話聽不聽得懂?”
一路上過來,他早就想來這麼一下了,現在,也是忍不住了。
“別……別……小兄弟,槍……槍拿開,別……別走火了!”劉鬆馬上就慫了,還嚇的身體隻發抖,趕緊的對張翠芬說:“翠芬,翠芬你那是想做什麼啊,那薇薇既然病了,就先讓她好好的休息休息,你那麼著急的喊她下來做什麼?快,快過來,先坐下,我們等一等,沒有關係的。”
張翠芬也被嚇得臉色發白,趕緊走回來,對閔文濤說:“女婿,你……你趕緊讓那個保安將我們家老頭子放開啊,我剛剛也……也不過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檢驗檢驗你對我們家季薇薇好不好,看你這麼體貼季薇薇,我也就放心了……隻是個玩笑,別當真。”
“小謝,放開他。”閔文濤說。
“是,閔先生。”小謝這才放開了劉鬆。
劉鬆身子一軟,竟嚇得跌坐在了地上,身上,還傳來一股子尿騷味兒……
他竟然嚇得尿褲子了!
小謝又忍不住諷刺了一句:“就這點膽量,也敢來碧溪湖撒野?!”
閔文濤沒有再搭理他們,轉身上了樓。
他推開臥室的門,卻發現季薇薇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穿襪子,想必是已經聽到下麵的動靜了。
“薇薇,”閔文濤過去,坐在了她身邊,拿過襪子,幫她穿上,並說:“家裏來人了,你知道了吧?”
“嗯。”季薇薇點頭。
“那個叫張翠芬的,果真是你的親生母親?”閔文濤問。
季薇薇的眼睛明顯得黯淡了一些,沉默了幾秒鍾,才說:“是。”
她又說:“其實,我也是三個多月前才見了她一麵,我回去,給家鄉捐了一筆前修路,她突然找上我,說是我的親生母親,我不信,她還拉著我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最後證明,她確實是。她跟我要錢,我就給了她二百萬……”
“那看來是她覺得你給她的錢還不夠,所以,又找上門來了。並且,還帶上了她的男人以及和那個男人生的女兒。看他們的架勢,似乎不僅僅是想要錢,還打算在這裏住下來,我剛剛上樓來的時候,張翠芬已經走進了一間客房……”閔文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