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啊！”沒想到小護士情緒更加激動了，晃著圓珠筆像是要給顏陌上一課，覺得她怎麼連這麼基礎的問題都不知道。
於是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顏陌被她念得實在沒有辦法了隻好轉身又回了自己的單人病房，摸著咕咕作響的肚子等顏舞帶著她的早飯來找她。
顏舞差不多是七點左右才來的，來了之後便是不是打開手機看時間，晃著腿靠在凳子上坐立不安，好像著急去看什麼人。
發現這一點的顏陌一邊吃著早餐，一遍偷偷打量顏舞。
“你約了人啊？”顏陌眯起眼睛，緊盯著顏舞。
“沒啊，”顏舞瞪大了眼睛，多少有點欲蓋彌彰地說道，睫毛微不可查地顫動著，手攥成拳貼在腿上。
她在緊張什麼？
“那我換個問法吧？”顏陌將手中的早點吹涼，小口小口貓舔牛奶似的喝粥。
“和顏昊玄有關還是和楚幽蘭有關？”
“為什麼不能是和禮遜紀有關呢？”沒想到顏舞竟然嫣然一笑，將那縷梳不上去的頭發別在耳後反問道。
他和你又沒有關係，你在這個案子裏就是個普通市民啊。
顏陌被她問得一愣差點不知道怎麼反駁，心裏悄悄過了好幾句話以後，還是誠懇地問道：“好吧，那你是和他有關的事嗎？”
“不是，”顏舞笑得更燦爛了。
臭丫頭！顏陌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裏充滿無語。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了，之前明明一直都沒有攻擊力似的。
兩人你來我往了一番後，顏舞也不賣關子了，歎了口氣說顏昊玄好像察覺到什麼了對她施壓，說再偷不到歐陽家的資料，楚幽蘭就性命不保了。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顏家是什麼大戶人家嗎？”顏陌對此嗤之以鼻，揚了揚眉毛道：“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他如果是發了信息給你，或者你有證據證明他說了這種話，我們是可以請律師來告他的。”
顏舞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她不太清楚顏陌在顏家這麼久有沒有領會過這種大家世族的恩怨，因為她自己再查當年相關的事情時，知道顏陌其實沒有被一直養在國內。
所謂大家世族並不一定是像傅先生他們家那樣，擁有極為強大的權勢或者金錢。而是有一套自成一體，需要傳承下去的被稱為家訓的東西。
顏家沒有家訓，他們的家訓被融在了顏家人生活的方方麵麵。
比如家主是一言堂，家裏其他人的地位必然會屈居家主之下，家主的話具有絕對的權威。所以盡管顏蒼玄作為這個家類似二當家的人物，在家裏的地位也僅僅是被一群仆人服侍左右的同時，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說實在的，當時顏舞查顏家的過去時，順手也去搜了一下人家傅家的過去。
覺得自家這可能就叫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人家真正的名門貴族哪裏來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更加不會將整個家族的女性地位都放得如此低，竟是直接拿來做商品處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