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需要主人給你出謀劃策，至少你得知道渡鴉是怎麼運行起來的，杜絕一切威脅到你生命的可能性，到那時候你才可以考慮讓我去殺了主人。”
“……我一直以為你沒有自主思考能力，”陳齊假裝吃驚地看向許淒涼，鼓掌道：“分析得這樣頭頭是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許淒涼嗎？”
“你聽過處刑人嗎？”許淒涼翻了個白眼，趁著現在清閑，低聲先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報告訴了陳齊道：“我不是老板手下唯一一個隻以處刑人為身份在組織內活動的人。”
所謂處刑人其實就是專門收死賬爛賬的人。
欠下那些賬的人都還不起錢，他們這夥人需要去製造意外死亡，拿死者的保險金和所有家產做銷賬。
“需要嗎？”陳齊對此有些懷疑，因為渡鴉實際上並不涉及太多借貸方麵。
除了古董的倒賣有和一些拍賣行合作，還有藥品銷售中有很多拿不出錢的客人需要向他們借貸外，實際需求並不多。
所以許淒涼其實一般來說都是幫施溁跑腿去做掉競爭對手，或者生意上的絆腳石的。
不至於會去為難普通公民。
“怎麼不需要？”許淒涼斜了陳齊一眼道：“我的主要任務是保護主人的安全，以及盯著老三讓他不要叛逃。”
“如果都賴給我做事，我豈不是要累死？”
這話也對，陳齊想，也許是自己平時隻跟許淒涼有過接觸。
在許淒涼身邊稍微見過老三幾麵罷了，其他幾個人是從來沒有見過。
“所以剛剛來過的老四是什麼人？”陳齊於是問道：“這麼快就下手，他好大的信心啊。”
“他是除我以外的另一個處刑人……總之不是有信心的那種人，”許淒涼冷笑一聲，伸手到陳齊屋裏的桌上抓了個蘋果，往身上蹭了兩下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反倒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才會在不清楚時局的情況下就出手。”
施溁是在林海今天來的前十分鍾，通過手下帶口信這種古樸的辦法交代給了分布在景城各個地段，除了許淒涼和陳齊在外的六人。
讓他們為之後的渡鴉換代做準備。
其中兩人回信問他為什麼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五人已讀不回。
老四就是那五人中的一個。
他和老大還有老二那種家底豐厚的人不一樣，他不管是能力還是人格魅力都遠不如老三，是個斷層老四。
隻是比老五做事要心細一點罷了，主要負責老三腿廢了之後的體力活，身邊的人也是從老三哪裏勻出來的一些小混混。
“這個人我來對付，你不用管了，”許淒涼三兩下將蘋果啃完說道：“如果你打算接受施溁先生的庇護，真心想要活下來，我覺得你可以先去找老七試試。”
“他是誰啊？”
曾經是渡鴉第八位的陳齊愁容滿麵地問道。
“我說，你不是跟她打過交道嗎？”許淒涼看了眼陳齊，眼神中多少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以為你每次部署下去的任務是誰在執行啊？”
“不是施溁身邊的那些流動人員去執行嗎？”陳齊眼神灰暗了一瞬說道：“……我那時候就是因為看不慣他對人的態度是那個樣子才……”
許淒涼將蘋果吃得隻剩下一個小小的果核，用它打了陳齊的臉。
“我很好奇你給主人的計劃案難不成都是用腳寫的？”許淒涼翻身上了窗戶，坐在窗台上晃著腿對陳齊說道：“其實你在鄰鎮沒有認出來她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