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淒涼那時候畢竟年紀還很小,隻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女孩,老三的殘疾先是他的投名狀,最後才成了她的老師。
從那時候開始唐昇就覺得邢軼是個很奇怪的人。
他不恨施溁,不恨許淒涼,反而恨了本就是履行職責的自己。
這讓唐昇百思不得其解。
之後也是盡量讓陸征童躲著那個很能忍的男人走,不要跟他搶事做,見到他還是留點分寸。
那時候的陸征童還不信,說如果起了衝突也有自己的義父兜底,根本就不用怕老三區區一個廢物。
但唐昇一直堅信會咬人的狗不叫,邢軼這人做事太凶了,不是他們可以招惹得起的。
後來再看他帶出來的徒弟許淒涼是個多麼殘忍又毫無人性的女人,這件事就更加得到了驗證。
唐昇對溫夢純粹就是一種好奇。
他想要知道那樣的怪胎是和什麼樣的女人一起生下一個孩子的,那個孩子又會不會像她父親一樣是個怪胎。
溫夢在這方麵做出了非常符合唐昇預期的反應,這讓唐昇多了點對她的興趣。
好像直接將他過去對老三的興趣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我真的對你們這些事一點興趣都沒有,”溫夢靠著車窗,看見車窗上出現了一點點血跡後,才意識到之前摔倒的時候自己的頭嗑在另一輛車的車牌上嗑出了血。
唐昇聽見她說的話了,也看見她腦袋上的血跡了。
於是扔給她一包紙巾說道:“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去超市做個賣魚的人。”
冷笑話嗎?溫夢有些遲疑地接過唐昇手中的紙,垂下眼簾讓頭發遮住自己的表情,開始動手處理起傷口。
她不說話,唐昇也沒有繼續再說下去,隻是靠在椅子上看著司機將車開去了老大的家裏。
老大的四合院著實讓溫夢驚豔了一把。
她過去曾經到這附近來找過失蹤人口,有個失蹤的十四歲女學生生前曾經經過了這裏,遺體在不遠處的河裏被打撈了出來。
那其實是一起沒什麼懸念的自殺案,女學生死之前甚至還留了一封遺書,裏麵逐一向她珍重的人道別。
溫夢還以為那個四合院是個什麼博物館或者山裏的景點。
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人的家。
而且還是渡鴉老大的家。
能被稱之為家的地方至少要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安全”。
於是溫夢腿都快站斷了,才被唐昇給領著住進了一件雜物室。
“你看起來對自己的新房間很不滿意啊,”唐昇站在她身後道,說完就在她的背後推了一把,將門落了鎖。
“很可惜,你並不是來這裏做客的。”
“如果的表現足夠好,我想少主可能會同意讓你之後來這裏做客。”
溫夢恨得牙癢癢,但怒火攻心疼的還是自己本就受了傷的身體。
沒辦法,也隻能先把這口氣忍下來,慢慢觀察再做打算了。
而唐昇圓滿完成任務了之後,去找陸征童複命。
腿已經神奇地能夠依靠拐杖行走,不用再包得嚴嚴實實的陸征童最近心情好了不少,見唐昇雖然超時,但任務還是完成了,也沒有怪罪,立刻拉著他坐在茶室詢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