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也問施溁要過人,但施溁假裝聽不懂他的話,給的都是打手和一些“他可能用得上”的武器。
可陳齊從頭到尾都沒想真的繼承這個位置,要那麼多打手他也用不上。
還給了許淒涼一個借口任性妄為,現在直接跑去景城忙自己的事去了……
該死!我要那麼多打手做什麼?陳齊那時候就想著去找施溁要技術員,結果施溁技術員給是給了,給的是實驗室用來研究百日紅的技術員。
這老頭子就是一直在裝傻,想要拖著我在這裏按照他的意思做事吧?
陳齊捋順自己的目的和施溁的要求之後,就一直想要找機會跟施溁再要一次人。
現在時候到了,陳齊想。
隨即見施溁似乎又想要推脫,他擠出一點眼淚,捂著臉說道:“……我知道你想要我子承父業,你一直都是這麼自私的人,不管是作為我以前的主人還是現在的父親。”
他一番話說的周雯清首先開始動容了。
他和施溁的關係周雯清是知道的,但施溁當然在跟她的坦白中將自己美化成了一個無可奈的好父親形象。
所以才讓周雯清雖然對陳齊還是頗有照顧,卻並不覺得施溁應該虧欠了這個青年什麼。
本來嘛,後來這個青年流落街頭的時候也是施溁照顧的,是他自己後來吃不了苦所以跑到局裏去渾水摸魚當差去了。
但現在陳齊一番話說得她隱約察覺到施溁之前的坦白似乎存在漏洞。
“你父親其實一直都隻是想要你好……”周雯清關切地拉著陳齊的手,轉頭跟自己丈夫對視了一眼,繼續勸慰道:“你放心,你想要什麼他一定都會竭盡全力給你的。”
陳齊抬頭,吸著鼻子說:“周姨,您不懂的。”
“他現在將事情全都甩給我了,自己跟您去過好日子,就僅憑這一點我還說不得他一句自私自利嗎?”
謝天謝地周雯清在這裏,周雯清看起來還被自己打動了幾分。
不然以施溁的脾氣,他手邊那個煙灰缸現在已經砸在陳齊的頭上了。
“……臭小子,”施溁按捺下自己的怒火,咳嗽了幾聲又歎了口氣道:“我答應就是了。”
“你又騙我,”陳齊失望地看著他道:“第一次怪我沒直說,讓你有機可乘把我要的人理解成了打手,第二次就是你偷換概念,把挖寶的人換成了研究員……”
“那這次是什麼?”
“這次當然就是你想要的那一支團隊了,”施溁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要我說,這都怪你這人說話不夠坦誠……”
陳齊隻能幹笑。
不得不說他確實有習慣性撒謊的毛病,但這件事已經救過了他相當多次。
因此他還是決定將“積極道歉,絕不改正”貫徹到底。
施溁這麼說,他覺得自己也不能就這麼空口無憑地答應。
於是攀上了一旁的周雯清這棵大樹——她可是現在唯一一個可以跟施溁對著幹還不用擔心被遷怒的人了。
“那周姨給我作證,他許諾我給我他以前的挖寶團隊了,”陳齊笑著看向周雯清說道:“到時候他要是食言,您可要替我做主。”
向來和小輩親近的周雯清還是很吃陳齊這一套的,當即便答應了下來,連話都沒讓施溁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