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那個女人就一直在以一種十分複雜的神情看著他。
接著她用一種問責一般的口吻，衝陸崢嶸問道：“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孩子？”
“怪不得……”
“行了，”陸崢嶸剜了那女人一眼，示意她閉嘴。
於是在哢喳哢喳又響起的嗑瓜子聲中，他讓陸征童帶著唐昇離開了書房。
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輕鬆就從陸崢嶸那裏脫身，這是他長到這麼大以來唯一一次做了錯事沒有被陸崢嶸打。
但這也同時說明了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陸崢嶸手上有比教訓他更重要的事。
而且，直覺告訴陸征童，那極其有可能跟那個女人有關。
陸征童下意識地想要吼唐昇，一直呆在那裏麵地唐昇應該知道全部的事情。
還不等他開口，喉嚨就又隱隱作痛起來，讓他氣得忍不住砸了手邊的一個花瓶。
小弟們不知道他又發什麼脾氣了，誰也不敢上去觸黴頭。
隻是說著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好言相勸，想讓他至少先回房間。
陸征童的房間一般是不允許其他人不經通報就進去的，所以他們不用跟那個人呆在一個房間裏，隻要在外麵守著就行了。
十分鍾之後，陸征童的房間裏再次彌漫起了仿佛婦科產房似的血腥味。
一開始陸征童還以為唐昇是受了很重的外傷，結果醫生來了之後看了眼他的狀態，眉頭立刻就皺起了說：“這應該不是老大的手筆。”
“他……我們這是不是來客人了？”
“來了一個女人，”陸征童在紙上寫道，字很漂亮，一筆一劃都是陸崢嶸當初敲板子敲出來的。
“丹鳳眼長頭發，身體很強壯的樣子，個子比我還要高挑些，表情總是很不耐煩。”
醫生看到前幾句話的時候還露出了有點頭緒的樣子，但是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又變得沒有那麼自信了。
“你有什麼假設，就說。”
“……是很多年前了，”醫生推了推眼鏡說道：“老大其實有個情人，是鄰鎮本地人，長得很甜美可愛，卻跟老大一樣是渡鴉的底層幹部。”
“老大當初跟她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能有今天的位置那個女人功不可沒。”
“後來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出軌了，”醫生說道：“兩個人就徹底鬧翻了。”
陸征童滿臉不可置信。
他看那個女人的時候，感覺那個女人雖然年紀也不年輕了，但是跟老大比起來，至少比老大年輕個二十來歲的樣子。
那她跟著老大在渡鴉幹的時候，不是才十一二歲出頭？
“……應該不是一個人，那個人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四五十出頭，”陸征童越寫越覺得也說不準。
老大那個人向來都是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搞到手的，未成年也不稀奇。
但是他很在意這其中談戀愛是個什麼談法。
然後，他就在家庭醫生的口中得知了一個除了愛以外什麼都有的愛情故事。
這種事當然不能亂說，所以醫生故意在兩個十分要命的節點，選擇說了前後顛倒的話，讓陸征童自己去想這其中的真相是什麼。
陸征童冷笑一聲，在本子上總結：“你就是想說，那個老東西為了做老大，利用了那個女人的頭腦和手腕，打敗了當時的競爭對手，卻在夢想成真的時候把她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