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童不敲門進房間的時候溫夢還沒起,窩在被子裏看著窗外發呆。
她感覺自己在不停地換安治所,像個無家可歸的人似的。
最近唐昇在病床上養傷,她又許就沒有活動開拳腳了,感覺自己肚子上的肉都厚了一層。
正想著一堆雜事的時候,陸征童忽然推門而進,張口就是生鏽鋸子拉木頭的嘈雜聲響。
這讓溫夢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揮動手,從床上掙紮著披著衣服下來道:“你稍等,我去給你找個好東西來,你稍等。”
陸征童不知這女人撅著屁股弓著腰進衣櫃裏是要找什麼,但也莫名其妙地聽了她的話,自己找了張凳子先坐下了。
看她翻箱倒櫃了好一陣,從衣櫃深處拖出來了一塊板子。
那塊板子花花綠綠的,看起來像是早教用品,教小孩子寫字畫畫的小工具。
白板是由無數個六邊形的白色小方框構成,上麵嵌著一支特殊的筆,隻要用那支筆在那塊白板上寫字,寫完就能及擦。
“這個房間裏的本子上次已經被你扔掉了,”溫夢揉著雜亂無章的頭發,又躺回了床上,揉了揉眼睛抬手將那個板子遞給了陸征童道:“你就用這個湊合一下吧,我感覺比你用本子要好用。”
陸征童接過那個板子,皺著眉頭在上麵試著寫了一下字。
發現自己苦練多年的漂亮書法,在這個破板子上完全展現不出來,不管是寫什麼字,都會被那奇特的六邊形給扭曲成歪七扭八的樣子。
頓時心情就變得有些不好了。
時刻關注著這位祖宗心情的溫夢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飛快岔開話題說道:“為什麼這個房間會有這個東西啊?你們四合院裏難道有小孩嗎?”
既然她先問了問題,陸征童也就隻好先回答她的問題。
在白板上血寫道:本來要有,但是因為陳齊的緣故,現在沒有了。
他說的是老大那個情人肚子裏的孩子吧……
這件事溫夢也算是從許淒涼那裏聽了個囫圇,並不知道細節究竟是什麼樣的,隻知道這件事跟陳齊肯定是脫不了幹係。
再問下去隻怕也是火上澆油,還是終止這個話題為妙。
溫夢立刻及時打止,問陸征童道:“你這大清早來我房間裏又是做什麼?”
平時陸征童雖然也沒少騷擾她,但一般不會挑大清早。
溫夢趁他還在奮筆疾書的時候悄悄打量了一下陸征童的臉。
他年紀比陳齊其實還要小上不少,臉上甚至還有些嬰兒肥。
按正常來說,他這個年紀應該還在讀書才對……
見溫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走神,陸征童用力敲了敲那塊白板,讓溫夢將視線轉移到白板上來。
聽見響動的溫夢這才僵硬又尷尬地將視線轉移到了白板上。
“和我說說陳齊這個人。”
那上麵簡單明了地寫了這麼一行字。
“陳齊啊……”溫夢有些為難,她需要先在腦子裏將能說的不能說的歸類,再開口和陸征童說。
但對方完全不給她思考的機會,一直用眼神催促她不要含糊其辭了快說。
“他沒什麼好說的,”溫夢最後也隻憋出了這麼一句話道:“我隻跟他共事了大概三個月左右,之後就一直被他坑,輾轉在你們這群人手中做人質。”
“你要真聽我講他,我可能不夠客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