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嗎？”醫生見林海還是不信，無奈地舒展了眉眼，像是已經放棄了申辯，任由林海猜測了。
隨後他又用醫務室裏僅有的一些儀器給穀雨做了粗略的檢查，最後俯身伏在桌上寫了一堆可能隻有他們醫生才能看得懂的藥單交給了林海，讓他拿著這堆藥單去大一點的醫院開藥。
“她身體不是沒什麼問題了嗎？”林海看著那鬼畫符似的藥單疑惑道。
醫生看了眼穀雨，又看了眼林海。後者心領神會地跟著他去了外麵走廊。
等關上醫務室的們之後，醫生對林海說道：“中心醫院有我一個朋友，或許你不認識……”
“你說的是翟萬裏還是翟千秋，”林海看向他道：“景城有名的醫生就這麼幾位，我都有些接觸。”
聽到林海這麼說，醫生的臉上也並沒有多少驚訝的神色。他往室內瞄了一眼，又轉頭看向林海說道：“我以前和那兩個人在同一所醫學院就讀過，也算是老相識。”
“讓你去找他，是因為穀雨的身體狀況變得和我在陸家檢查過的不一樣了。”
“你是讓我送穀雨去給他們做研究嗎？”林海蹙眉問道。
醫生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本打算說出口的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換了詞道：“當然不是，我隻是建議你送她去給那兩位名家看看。”
“翟萬裏已經落網的事情你不知道？”林海隨意地拋出一個問題道。
誰知醫生這回倒是真的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他落網了？”
“他那個人還會犯事不成嗎？”
以林海從警多年的經驗來看，醫生不像是裝的。他一直住在陸家，不知道為什麼消息閉塞，好像完全不知道景城最近發生的事。
於是林海就將最近的新聞簡單地報給他聽了一遍，他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兩兄弟以前跟我關係都還不錯，先前還想讓我也去第一醫院就職。”
“隻是我不擅與人交際，所以先他們一步畢業之後也就沒有往來了。”
“我喜歡僻靜的地方，先前是打算自己開診所的，但當時意外之中救了陸崢嶸一次，就被他收回去做陸家的家庭醫生了。”醫生摸著下巴，邊說邊感歎沒想到老朋友變化能有這麼大。
林海以調侃的語氣試探道：“你看起來並不是不善言辭的人啊。”
“林警官看起來也不像是喜歡隨意懷疑別人的人，”醫生將球又扔了回去，看向林海說道：“算啦，裏麵那位警官沒事了，你帶著她走吧。”
警官？
像是總算抓住了醫生的狐狸尾巴，林海立刻反問道：“為什麼您會覺得她是警官？”
“穀雨就算是被陸家的人抓了，你應該也無從知曉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吧？”
一時說漏了嘴，醫生的臉上快速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又鎮定下來說道：“您誤會了。”
“這裏是警局，來找我看病的十有八九都是警官啊。”
“您今天親自陪她來，我自然就以為她是您的同事了……”
“……醫生，”穀雨伸了個懶腰從房裏走了出來，看向醫生道：“陸家的事牽扯到大案子，你要是說話不老實，很可能會被追究連帶責任。”
“我建議你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醫生見他們兩個人站成一排，像是對自己施壓，說話也動了幾分脾氣，冷眼看向林海說道：“你們不去抓真正有問題的人，反倒是攔著我問東問西，這是你們應該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