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大串之後,陳齊又找家裏的傭人問了穀雨的位置,在屋後的花園裏找到了穀雨。
“你上這來幹什麼?”陳齊站在穀雨身後,看見穀雨正望著花壇發呆。
沒想到陳齊會忽然過來找自己,穀雨臉上有些驚愕,轉頭平複了心情後又對他開玩笑道:“來緬懷我在這裏當狗的日子。”
不遠處的焦土就是上次為了救她出來,陳齊炸掉的研究室位置。
那地方讓陳齊給炸了以後,陳齊就再也沒管過了,一堆斷壁殘垣就在那擺著,最近已經有許多爬山虎將那裏當成了自己新的棲息地。
遠遠看過去還挺有種後現代的美麗。
“那件事到底是我對不起你,”陳齊難得深沉地說道。
穀雨被他這麼認真的話逗笑了,轉身看向她道:“你今天是來向我道別的嗎?”
“怎麼說呢?”
“先前金祺銳歡天喜地跑來跟我說自己以後就是總部的主人了,”穀雨抱著手臂,像是想要看陳齊的笑話,“因為你和陸征童達成了某種協議,你得去陸征童身邊用性命做保。”
“我先前還以為金祺銳是在說夢話,沒想到我們頭目是如此不拘小節的人,連自己家都能隨便交給外人。”
陳齊讓她數落得嘴不是嘴鼻子不是鼻子的,隻能勉強為自己申辯道:“他也算不得是外人吧……”
“你和他現在都算是我的人了,我交給他管和交給你管,有什麼區別嗎?”
“我能保護溫夢安全,他難道可以?”穀雨覺得好笑,發出“嘁”的一聲道。
正巧金祺銳正到處在找她,見陳齊也在,嘴裏說著“太好了”便趕了過來。
陳齊於是知道穀雨口中的“歡天喜地”是什麼意思。
隻見金祺銳春光滿麵地一路小跑而來,好像剛剛還在樓上打吊瓶的那個半死不活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在就最好了,我先前跟穀雨說這件事,她還不信。”
金祺銳的話倒是給陳齊留了麵子,隻是那目光顯然和他說出的話是兩個意思,讓陳齊隻能是硬著頭皮衝這兩人解釋道:“原先我想今晚將大家聚集到一塊再一起說的。”
“那為什麼又要偷偷去找這兩位女士先給她們打預防針呢?”金祺銳接過話頭,臉上帶著陳齊厭惡的笑容道:“難不成是怕她們接受不了你擅自做出的決定嗎?”
“還是怕你自己在渡鴉的小弟麵前丟了臉麵呢?”
“你多慮了。”
陳齊像是張口也說不清,急急溜走了。
這讓穀雨的臉上露出對他昭然若揭的鄙夷,她覺得陳齊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他就喜歡居於人下搞陰謀詭計。
她情緒的變化,金祺銳都看在眼裏,於是他適時地對陳齊發表了和穀雨一樣的看法。
“要我說施溁這兒子實在是隻兔子似的人物。”
“機敏警覺都用在刨坑上了。”
穀雨因此總算是正眼看了他一回,隨後問道:“為什麼第一次我要殺你的時候,你不僅沒有反抗,還用手去抓那把刀?”
“啊?原來你是要殺我。”
金祺銳沒來由地說出了這麼一番話,然後又開始讚美穀雨道:“你的身手實在太漂亮了,我專注於你的動作,一不留神就忽略了你手中的凶器。”
神經病。
這是穀雨對金祺銳最初也是最後的印象,她轉頭就走,任由金祺銳追在後麵叫她的名字她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