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禮大概在大多數人心裏,都是一場十分完滿的婚禮。
唯獨翟千秋和褚蘭青,兩人在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先後向新娘告辭,說家中有事就先回去了。
傅琳晴自然知道是托詞,不過也順了他們的意,沒多做挽留,就讓他們離開了。
先走的是翟千秋,他隻跟傅琳晴發了條要先走的短信,人就消失在了宴會廳。
那條短信還是陸征童在查看傅琳晴手機的時候看到的。
他將這件事剛告訴給了自己的妻子,褚蘭青就尷尬地笑著來找傅琳晴告辭,離開宴會廳後連忙趕去追翟千秋,總算是趕在翟千秋開車離開以前,攔住了他的車。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紳士風度?”褚蘭青勉強說著,臉上掛著硬擠出來的幹笑,走到了主駕駛的位置上,敲了敲翟千秋的窗戶。
她做好了翟千秋不允許她上車的準備,但翟千秋還是搖下了車窗,往副駕駛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褚蘭青這才放下心,覺得他大概也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生氣,在翟千秋為她打開車門鎖以後,坐進了車裏。
“我們談談吧,”翟千秋將車熄火。
發動機製造出的轟鳴聲消失後,升上四麵玻璃的車裏隻有兩人清淺的吐息。
這讓褚蘭青覺得壓力很大,但剛拒絕了翟千秋的她無法對翟千秋發脾氣。
“好,”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嗓子中擠出來,有些不安地撥動手指道:“我先說吧。”
“今天我會拒絕你是因為我不喜歡你求婚的方式。”
“嗯,”翟千秋沒什麼反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褚蘭青,一直盯著方向盤上的車標。
他的態度讓褚蘭青有點不知所措了。
難道他在等我道歉嗎?太可笑了,又不是孩子,為什麼要因為這種事生氣?
她半晌沒說話,翟千秋於是說道:“你說完了嗎?”
“嗯,”褚蘭青已經有慍怒。
她認為今天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至於到了翟千秋能像這樣跟他說話的地步。
“我認為你不愛我,”翟千秋很認真地說道:“盡管這句話聽起來很可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我想我們真的不合適。”
什麼?
褚蘭青的緊張徹底轉化為了憤怒,她發出了一聲冷笑,隨後對翟千秋道:“你沒完了是不是?”
“我們完了,”翟千秋說著係上安全帶,隨後發動了車子,扭頭朝褚蘭青禮貌又生疏地問候道:“我這就送您回去吧。”
褚蘭青接受不了他突如其來的轉變,立刻就拉開了車門下車道:“不必了,我還請不起你這樣的大佛做我的司機!”
說完她就摔門離去,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在地下停車場回蕩了很久。
翟千秋坐在車裏發了一會兒呆,擰開了音樂電台本來是想要聽一點好消息的,結果現在是新聞時間,廣播裏也沒什麼好事。
他又將廣播關掉了,將車也熄火,一個人久違地坐在車裏隻是靜靜地抽著煙,思考自己和褚蘭青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究竟對褚蘭青有多不了解,才會導致籌備了這麼久的求婚都失敗。
最開始,他是在街邊不小心撞上了褚蘭青,兩人這才由陌生人變為了好友。
兩個人的年齡差不多大,一個是因為眼界過高外加對婚姻十分抵觸,所以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另一個則是不停地在各種歡樂場所裏尋找他所謂的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