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溁的出現是恰到好處的,那時候的周雯清正在跟自己前夫打官司,爭奪家產爭奪撫養權,到處拉攏那些所謂的親戚。
結果隻有平日裏關係不錯的大侄子歐陽洋願意幫她。
最後還是靠施溁拿出了自己的人脈和一些錢才擺平了那對狗男女。
“所以現在那兩個人……”翟千秋聽到這裏,順著周雯清的話問道。
“過來,”周雯清拍了拍手,一個女人垂著頭走了過來,穿著茶樓侍應生統一的青花土布服,看起來灰頭土臉的。
正是老二的那個轉正的情人。
“她老公在施溁的賭場裏輸了很多錢,將她就直接當了抵押,送給我了。”
說這話的時候,周雯清的臉上浮現出了讓翟千秋有些陌生的興奮表情。
翟千秋看了眼那個已經被生活摧殘得滿臉隻剩下麻木的女人,心裏不禁還是為她有幾分可惜的。
“你倒也不必可憐她,”周雯清幽幽地看向翟千秋道:“她能有今天,還虧我在施溁麵前說了句話,不然她就要回去重操舊業了,你知道嗎?”
“這把年紀了,還出去做那種事,真不要臉。”
那女人顯然是被周雯清這番話冒犯到了,但她什麼都不敢說,隻是拽著自己圍裙的下擺垂著頭。
老板娘說什麼都沒錯的樣子,任由周雯清對她口出惡言。
翟千秋有些看不下去了,揮揮手讓那女人走了。
他猶豫了片刻,問周雯清道:“如果你和施溁結合的原因是他幫了你這麼多,那你要怎麼區分你對施溁的感情究竟是愛還是報恩呢?”
“這兩者在愛情中或許有區別,”周雯清看向翟千秋說道:“年輕姑娘總是會去糾結自己是愛還是不愛這種事,但是到了我這個年紀,我隻想要找一個對我好的男人了卻殘生。”
“愛和報恩又有什麼區別呢?他隻要我對他好就行了,我也隻需要他為我提供一個避風港。”
“婚姻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真的嗎?翟千秋有些失望。
說實在的,他更喜歡過去那個目光憂鬱,總是表現得很強勢又很溫柔的那個周雯清。
現在的周雯清比過去要豐腴一些了,也更會打扮了,看著有種陌生感。
翟千秋想,我可能還是不讚同這樣的婚姻觀。
再者說,她的婚姻也是建立在自欺欺人上的吧。
施溁的灰色生意不是還上過新聞嗎?她對此充耳不聞,在她心裏,施溁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了。
看在是朋友的份上,翟千秋並沒有進一步揭穿好友美好生活底下的真相,最近聽林海說他們也差不多要放棄調查施溁了。
希望自己這位好友能夠和自己所謂的幸福長相廝守吧。
同樣的,他也不打算參考周雯清的建議,真的去找褚蘭青現在就去求和好,或者再求一次婚。
他想,如果褚蘭青就打算這樣算了,那他們兩人大概是真的沒有緣分。
雖然第一次遇見是在那麼熱鬧的街道上,偏偏就他們兩人撞在了一起。
但是從事後的進展看來,那完全就是一個美麗的巧合。
或許有些人就是用來錯過的。
第一次他錯過了褚蘭青千載難逢的示好,現在輪到褚蘭青來錯過他的了。
一人一次,也十分公平。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
周雯清見他拿起衣物站起來了,也起身相送道。
“打算回家睡覺,”翟千秋將手伸進口袋裏,摸著戒指盒說道:“有空再一起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