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對於周雯清來說不亞於傷口上撒鹽,她對那幾個說風涼話的女人怒目而視,卻又拿她們沒辦法。
這時候,傅琳晴忽然開口道:“諸位還是少說兩句,小心禍從口出。”
那幾個女人一開始還覺得這有什麼好注意的,但當她們舉目四望時,發現林海一直站在離她們不願的地方拿著本子在寫些什麼,就統統都閉嘴了。
雖然丈夫有能耐在事發當時將事情都瞞下來,但如果林海他們要翻舊賬,也不是無處可查。
叫停這幫喜歡搬弄是非的人後,傅琳晴又小聲對周雯清說了幾句好話,對她們說周雯清有些身體不舒服,便帶著周雯清上樓去休息了。
兩人在房間裏坐定以後,周雯清紅著眼睛對傅琳晴說了句謝謝。
她前半輩子算是在歐陽家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人到中年遇見危機的同時得到了擁有幸福的機會。
現在一切又隨著施溁入獄而失去了。
她這段時間的精神壓力實際上很大,也找不到什麼人能夠宣泄情緒。
於是一直住在翟千秋的家裏,想要從自己朋友那裏汲取一點安慰。
可翟千秋也難怪認真談個戀愛這麼久了還把人氣走了,這會兒要他安慰人了,情商卻不見有。
一會兒說周雯清不會看男人,一會兒說周雯清手頭還有些財產,日子也算不得不能過了,讓周雯清不要那樣傷心。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小晴你最好了,”周雯清從傅琳晴的手上接過手紙說道:“我難受並不是我沒有退路了,我出身名門,難道連自己和個把孩子都養不活嗎?”
“我隻是……隻是突然一下接受不了失去施溁的結果……”
“我明白您的感受,”傅琳晴麵帶擔憂地輕拍著周雯清的背,開始止不住地咳嗽。
周雯清見狀,連忙將手貼在她的額頭上試探著她是不是生病了。
“是著涼了還是發燒了?”周雯清正問著,隻見傅琳晴突然流出了鼻血,嚇得驚叫了一聲。
傅琳晴都顧不上擦自己的臉,立刻對周雯清做了個手勢讓她小聲點。
“您……您小點聲,小童在那頭睡覺,可能會被吵醒。”
“你這……”周雯清方寸大亂,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最後去廁所拿了條毛巾浸了熱水後擰幹,拿出來幫傅琳晴一點點清理著麵部。
“你這情況他知道嗎?”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陸征童了。
傅琳晴猶豫了片刻,隨後搖了搖頭笑道:“我沒告訴他。”
“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告訴他呢?”周雯清嚴厲地瞪著傅琳晴問道:“他可是你的丈夫啊!”
“我……有別的想法,”傅琳晴像是被她數落追問得有點難受了,處理完了臉上的情況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藥,五顏六色的什麼都有。
她取了一顆就著房裏的檸檬水吃了下去。
“林海在找的那個叫方玲語的女人,”傅琳晴苦笑道:“其實以前是我的情敵。”
“她也喜歡陸征童。”
“啊……”
“我要死了,”傅琳晴摸著自己的胃部說道:“我沒有幾天了。”
“所以我想要將小童交給她。”
這件事周雯清是隱約聽說過一點的。
當時翟千秋說這話的時候她還不信,結果今天來看,傅琳晴看著活潑可人,怎麼身體竟然已經衰弱到了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