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警官,您先別走,”劉老師慌忙追上溫夢,站在門口問道:“那個,最近我在電視上看見了一條新聞,是跟趙曉那孩子有關的。”
“我想問問……呃,你們現在在查的案子是不是和這兩個孩子有關?”
“這個我無可奉告,”溫夢衝他笑了笑道:“不過……有件事我認為還是告知您一下比較好。”
“您說。”
“傅琳晴現在下落不明,而那場爆炸案疑似是她為了向自己的過去複仇而作案的。”
說完溫夢就十分瀟灑地離去了,她在那道門徹底關上之前,聽見了裏麵的老師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動靜。
隨後是幾句自我安慰“不可能”。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溫夢撞上了那個姓唐,據說是唐昇弟弟的老師。
“不好意思,”他歉意地說了一句,抱著之前那一遝卷子又往劉老師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等一下,”溫夢轉身叫住他道:“關於你哥哥的事,我想跟你多聊幾句。”
雖然這番話聽起來會很殘忍,但溫夢覺得他作為受害者家屬,是有資格知道整個案件的全貌的。
“啊,請問您是?”青年教師疑惑地看向溫夢道:“您是處理我哥哥案件的警官嗎?”
“我是其中之一,”溫夢柔聲道:“主要負責人是林海警官,他現在不方便外出,所以由我跟證人們進行溝通。”
“哦……是這樣,那個,我叫唐末,唐昇是我哥哥,”他說著,還十分老派地伸出了一隻手,想要跟溫夢握手表示禮貌。
溫夢有些不適應地握住了那雙指節分明的手,對他說道:“你對你的哥哥了解多少?”
“不了解,”唐末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們並不是親兄弟,他隻是供我讀書上學和生活的人罷了。”
唐昇還有這善舉呢?溫夢有些驚訝,不經意間有些不禮貌地問道:“他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他跟你的父母認識?”
“我是孤兒,哥哥從孤兒院將我領養回家的,”唐末說著,改為雙手抱著卷子,靠在牆邊稍微放鬆了些對溫夢說道:“他也不怎麼回家,總是很忙。”
“所以,我們其實說不上太熟悉。”
溫夢默然,聞言不知道是該安慰還是該繼續追問下去。
“我參加工作到今年為止正好是第三年了,”唐末忽然說起了自己對未來的打算。
他不知道唐昇究竟是在做什麼工作,但是在唐昇僅有的幾次回了家的日子裏,會跟他說自己馬上就要退休了,因為需要他照顧的小主人已經結婚了,接下來的日子就讓他跟他夫人去過就好。
說這話的時候,唐昇的表情是少見的坦然和放鬆,所以連帶著唐末也對那樣的未來憧憬起來。
唐昇還會開他玩笑說自己如果什麼都不做了,讓唐末來養自己,唐末能不能養得起。
所以唐末才即便被劉老師那樣針對,也在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位置上奮鬥了三年。
然而造化弄人,忽然有天他就收到了唐昇過世的消息,讓他直接去警局認人。
但是他從血緣上來說根本不是唐昇的親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警方聯係到的。
於是唐昇的DNA比對隻能跟前科數據庫裏的DNA做比對。
唐末也是在那一天知道了自己的哥哥原來盡在外麵做傷天害理的事,自己吃穿用度的錢原來全是靠不法手段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