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前車窗,隻見一個纖瘦的女人正站在高架橋上的網狀鋼鐵上,而橋下麵就是湍急的河流。
就好像她隻要一步不小心。就會掉下去一樣。
而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安安。
“葉子琰。我想見你。”
沈安安依舊在電話了重複著這句話,而他這時才隱隱發覺她的聲音裏透著一絲不對勁。
她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像是機器在重複念著那一句一樣。
心底莫名慌了慌,他急切的想要衝過去,奈何前麵的車子堵成了一片。
他煩躁的咒罵了一聲。一邊下車。一邊對著手機低吼:“沈安安。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葉子琰。我想見你。”
還是那一句,葉子琰緊緊的盯著高架橋上那抹身影。
她靠在鋼鐵網上,纖長的裙擺隨著風肆意飄蕩。就好像她整個人都要隨著風飄走一樣。
他沉了沉眸,衝著手機道:“我已經來了。你趕緊從上麵下來。”
“來了嗎?可是我沒看見你呢?”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像是機械發出的聲音。
葉子琰咬了咬牙。快速的穿過麵前的車流。往人群裏擠。
剛擠進人群,就有人拽住了他。
“葉先生。你終於來了,安安她瘋了。快幫我勸勸她,快幫我勸她下來。”
是楊銘。他滿臉焦急,臉上甚至還帶著悔恨。
葉子琰狠狠的蹙眉:“瘋了?怎麼回事?”
還不待楊銘回答,沈安安輕笑的聲音忽然從上麵傳來:“子琰,你終於來了啊?”
葉子琰下意識的抬起頭,一眼便看見沈安安正衝著他笑。
那蒼白的臉頰,笑得有些詭異,又有些蒼涼。
心裏莫名的抽了一下,他衝著沈安安大吼:“你又在搞什麼鬼,趕緊給我下來。”
“子琰,我告訴你,我離婚了哦!”她說著,慌忙拿出剛才拿到的離婚證,衝他喜滋滋的笑著,“我終於跟他離婚了,我自由了。”
葉子琰蹙眉看向身旁的楊銘。
楊銘慌忙搖頭:“不是我要離的,是她非要跟我離。”說完,慌忙拿出那張兩百萬的支票。
葉子琰一看見那張支票,臉色頓時一變,衝他冷冷的問:“這支票你哪來的?”
“是安安給我的。”楊銘說著,看向沈安安,著急的道,“老婆,你下來,我把支票還給你,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求你下來啊。”
葉子琰似乎想到了什麼,心中一時複雜難辨,他看了沈安安一眼,又看向楊銘,沉聲問:“她用這兩百萬,換來你跟她離婚?”
“是啊,可是我後悔了,我不該跟她離婚的。”楊銘說著,衝沈安安哭著道,“老婆,求你下來好不好,我再也不賭了,我再也不賣你的腎了,我把腎還給你好不好?”
聽到這一句,葉子琰猛地瞪大眼眸。
他一把揪住楊銘的衣領,陰冷的問:“你剛剛說什麼?賣什麼腎?誰的腎?”
“我……我……”
“說!”葉子琰忽然怒吼了一聲,揪著他衣領的手幾乎在顫抖。
楊銘畏畏縮縮的道:“我……我一個月前欠了很多高利貸,沒錢還,所以就……就賣了她一個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