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結局（四）
“果然是你，子苫！”龍芯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她早就知道，晴子苫再也不是六年前的那個晴子苫了。“從六年前你知道了龍泉之珠的秘密和晴兒的來曆，你便開始著手圖謀這一切了，是嗎？”
“不錯，”晴子苫毫不掩飾，坦言承認，“本來，我隻想與你好好度過這平平凡凡的一生，可是，上天不忍埋沒我，終於給了我揚名立萬、一統天下的機會！”
這句話讓龍芯突然想起，晴子苫從來都不是什麼甘於平庸的人，作為一個劍客，他沒有絕頂的武功，也沒有有地位的家世，隻能行走於江湖，被人們相忘於江湖。像他這種劍客，最渴望的便是做成一件大事，讓別人對他們聞風喪膽。可是，在沒有出路的情況下，晴子苫選擇了和自己愛的人過完這普通的一生。隻是，當成名的機會擺在他麵前時，他又怎會放過？哪怕是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骨肉，也不能成為他成功之路的障礙。
“那麼，月影一直是在被你利用著？”雖是疑問，龍芯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不錯！”說起這個，晴子苫有些莫名的得意，“那個傻瓜，到死還以為真正被利用的人是我呢！”
“現在，你打算怎麼做？”龍芯麵無表情地問道，她，已經心死了，心死了，什麼都無所謂了，“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們？”
“取晴兒的血，那樣會讓我的功力變強十倍不止。”晴子苫眉眼裏全是笑意，仿佛成功的果實已經被他握在了手裏，隻等他用力，將它摘下來，而事實，確也是如此。“然後，我和你，一起坐擁天下。至於其他人，無關緊要，殺！”
“你的武功，已經天下無敵了！”龍芯冷笑著，吼道。
晴子苫搖搖頭，道：“不，目前不是！成魔後的晴兒，功力比我強好幾倍。”
“想坐擁江山美人？恐怕是白日做夢吧！江山，是我要的；美人，是我的劍要的。你，什麼都別想得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聽在眾人耳裏，卻是催命的魔音。晴望早已衝破了穴道，金劍出鞘，遺世獨立。
“不要，她是你的娘親！”晴子苫發現了晴望的目的，驚慌地厲聲道。
“你還要告訴我，你是我的父親嗎？晴、子、苫，你放一百個心，我不會殺你的。現在，我先毀了你的美人，在讓你看著我怎樣將你渴望的江山收入囊中。”晴望微微一笑，一臉的明媚，讓龍芯感到十分悲哀。她開始後悔，後悔把自己唯一的女兒作為了水龍一族存亡的賭注。現在，賭注通吃了雙方。
“不要……晴……”莫缺急忙出手想要阻止，陌水纖擋住想要衝過去的林勁軒，一臉地著急。
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金劍金燦燦地，刺在了晴子苫的胸口，讓大家再次感到驚愕。
晴子苫，竟為龍芯擋了那一劍。連晴望都驚呆在了那裏，看著晴子苫的血順著金劍劍刃流了出來，或許是因為血脈相連，她感到了一絲心痛，眼中的紅色又少了一分。
所有的偽裝，終於撤下。龍芯將晴子苫緊抱在懷裏，不哭不鬧，不說不動，隻是愣愣地看著晴子苫因失血而蒼白的臉，就這麼看著。莫缺無奈地搖了搖頭，見陌水纖的神色有些淒惶，忙抓了抓她的手，讓她平靜下來。
“不要這樣。”晴子苫笑著說，而那抹笑，看起來就如秋彼岸般，美麗而縹緲虛幻。
“其實，我早在和你重逢時，便已經看開了，隻是，不願意放手罷了。”晴子苫繼續說道，“不是不願意，是放不了手了。我偷練霓裳羽衣訣，早已走火入魔，放手無岸啊！可是，能死在女兒的手裏，我心滿意足了；今生能與你重逢，我心滿意足了。隻是晴兒，我實在是對不起她，她會走火入魔，全是我輸給她的走火入魔的內力導致的。對不起，神宮內死的那些人，都是我做的，我需要活人血，方可維持麵容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