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這就去公司,你安靜待在家裏哪裏也不要去。”王淩璿跳下沙發,帶上口罩和漁夫帽,隻露著兩個大眼睛衝出家門。
李笑找出塵封抽屜的香煙,這還是劉異同離開時沒有帶走的,不知道五年了會不會過期。
點上煙,靠在沙發背,被幕後操控這一切的人逼到極點,她反而越發冷靜。她並不在意大眾挑剔她的演技,揣測她的人品,他們隻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她在意的是那些辱罵家人的人,簡直肮髒不堪,他們怎麼能用世上最惡心、惡毒的話去侮辱素昧蒙麵的老人家?踩到了她的底線,就別怪她不留餘力的反擊。煙雲下女子的目光深沉幽冷。
晚上八點鍾,李笑被文華秘密帶到黑車裏。
“李小姐,陳總吩咐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等待事態平息再送你回來,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已經不可控製了嗎?”
文華推了推眼鏡,眼中的焦慮使他整個人變得焦躁不安。
“牽扯出劉異同,那幫閑的蛋疼的娛記很狂熱,不會放過這樣的新聞。用不了多久,娛記就會發現你的住處,圍的水泄不通。陳總考慮到你的安全問題決定將你送走,我會盡快處理好,不會太久的。”
“好,送我去父母家。”她也知道隻要跟劉異同有關,一點火星都能發展成燎原之勢。
車子平穩的向郊外駛去,漸漸深入人煙稀少的山村,清幽的小村莊因為外來的車輛聲傳出幾聲狗吠,坑坑窪窪的小路上,車子顛簸行駛著,車內文華細聲安慰著李笑。
“李小姐你不用擔心,網民隻是一時的不理智,加上小人作祟,等我們抓住證據澄清,謠言會不攻自破。”
女孩揚起明媚的笑容,絲毫不見沮喪。
“我知道啊,因為我演的太好了,他們接受不了這種人物,我不感覺難過反而還有點驕傲呢,他們越恨我越代表我演技不錯。”李笑咬著鴨梨,汁水沾滿粉嫩的唇瓣。
文華“……”
本以為女孩會哭會鬧,會像天崩地裂一樣的絕望。醞釀好的安慰根本說不出口。心裏暗暗敬佩李笑處事不驚。
經過三個小時的長途跋涉終於來到李笑父母家。
破舊的瓦房屋簷下掛著幾串辣椒,有些腐朽的木頭柵欄顫巍巍的立在菜園子周圍,月光下的小院子裏有一片綠油油的菜地,長勢茂盛,能看出主人的精心培育。
“李小姐事態平息後可以考慮把父母接到S市,公司會為二老安排好住處。”
李笑笑容漸漸凝結,她何嚐不想繞膝在父母身邊,可她不能。母親不知何時會發病做出不理智行為,在村裏大家都能夠包容他們一家,城裏人怎麼可能,她不能接受把母親送到精神病院的結局。精神沒有問題的人到了病院都會抑鬱,何況母親隻是間歇性。
“不必費心了,他們喜歡鄉下。”
“好吧,天太晚了,我們就不打擾二老休息,這就回去了,你進去吧。”
李笑拎著簡單的行李揮手和文華告別。
父母被李笑的拍門聲吵醒,看到李笑,母親哭了。
“我的兒啊,你怎麼回來了,被人欺負了嗎?”
不得不說母親還是很敏銳的。
“哪裏有人敢欺負我,我不打死他。我就是想你們了,想多陪陪你們。”
“就是,我女兒還能挨欺負,你就瞎想。”父親接過李笑手裏的行李箱,推著母親為女兒倒水。一家人聊了大半宿,擠在小床上溫馨的睡著了。
歲月帶走了母親的美麗,她的臉上多了幾道皺紋。她安詳的在菜園子裏修整大蔥,小黃狗咬著她的褲腿,搖來搖去,母親攆走它,它又撲過來。一人一狗在滿院子的大蔥地裏嬉戲。
“你媽就喜歡讓院子裏種滿菜,冬天了別的作物活不了,就大蔥能活,她種了好多,吃不了我就分給鄉裏,也多謝這些年他們的包容。”鄉裏人嘴巴毒,刻薄的話語她至今難忘,他們卻也同情李笑一家人的遭遇,沒有趕走他們,隻是要父母遠離他們,父親帶著母親住在村子角落,唯有這裏還能留給一家人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