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歪脖子這才明白過來,那些朋友都是狐朋狗友,根本不是真正的朋友,隻知道落井下石,哪會真把他當人?要是哪怕有一刻曾把孫歪脖子當過朋友的話,也不會說出那麼牲口的話了。
那段時間,孫歪脖子很沉默,有時還會讓小媳婦兒奶孩子,自己跑到山上幹活,一幹就是一整天,直到太陽落山了才肯回家。
村裏人都以為孫歪脖子有了後人之後,徹底轉性了,背後再議論時,少不得還會誇讚他幾句。小媳婦兒更是樂得合不攏嘴,話雖然還是很少,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多了很多。
有一天,孫歪脖子就跟小媳婦商量,說咱們都有娃兒了,再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兒,還是把大喜事辦了吧,算是補辦。小媳婦兒眼淚汪汪,抱著孫歪脖子哇哇哭。她沒指望這些名分,心裏盼著孫歪脖子能對孩子好對自己好,這輩子就滿足了。
孫歪脖子的決定作的急,倆人結婚也是急,當天說完,三天後就辦喜事了。
村裏的老少爺們都被邀請到院裏,村長就當證婚人,給他們主持喜事兒。期間,孫歪脖子的那幾個狐朋狗友也來了,不過誰也沒搭理他們。
當天晚上,屋子裏隻剩下孫歪脖子和小媳婦兒兩個人,娃兒已經睡著了。孫歪脖子就把白天剩的白酒拿來,又端過一碟花生米,說媳婦兒往後咱就是正式夫妻了,有什麼難事,咱們一起扛。來,今天高興,你也喝點。
小媳婦兒聽到孫歪脖子這麼說,心裏高興的不行,又想想近期他的表現,還真以為他徹底轉性了,也沒多想,接過孫歪脖子遞過來的酒盅,一口把白酒喝了。
就這麼著,夫妻倆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能有一斤半酒。孫歪脖子倒是沒啥,他總喝酒,酒量好。小媳婦兒就不行了,暈暈乎乎,隻覺得天旋地轉,跑外麵吐了幾口過後,就趴炕上睡著了,也不管今天是不是新婚之夜了。
而且小媳婦兒也想明白了,她和孫歪脖子早就做過那事兒了,大喜之日,最重要的是讓父老鄉親做個見證,至於那個事,做不做都成。
孫歪脖子在自家媳婦兒臉上盯了很久,他臉上表情很複雜,幾次想抬腿離開,又很舍不得。就在這時,聽到外麵有貓喵喵叫了兩聲,孫歪脖子這才一咬牙,下了狠心,離開屋子。
那貓叫聲是人裝出來的,就是孫歪脖子的那兩個狐朋狗友。在孫歪脖子離開後,那倆人就鑽進小媳婦的被窩,輪著把她給禍害了。迷迷糊糊的,小媳婦兒還以為是孫歪脖子,也沒太在意,所以也沒叫喊。
等天亮了,小媳婦兒緩過酒來,這才發現身邊睡著兩個男人,裏麵還沒有孫歪脖子。小媳婦兒嚇了一大跳,哭著喊叫孫歪脖子。
孫歪脖子做了天大的虧心事,把自家媳婦兒讓給人家禍害,哪敢離開太遠?整個晚上都蹲在窗戶底下,愁眉苦臉,地上是一地的旱煙灰。
孫歪脖子推門進屋,捂住小媳婦兒的嘴,讓她別喊。又在他那兩個朋友身上推搡了幾下,催促他們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