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滯了好幾秒,就像是被雨淋過的麻雀似的,收攏著手臂縮在一起,嘴巴仍然半張,不可思議的盯著方宇森。
受傷了!為了我,他真的受了傷!
別的可以騙人,鮮血絕對不會,再說,他那麼霸道蠻橫的一個人,哪有理由欺騙我這個小姑娘。
我回過神來,慌亂的用袖子在臉上抹了兩把,又趕緊憋著沙啞的聲音問,“你到底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骨折了?我去弄點膏藥給你貼上,我家裏還存了幾副膏藥,你等著,這就給你取去,可管用了呢。”
我知道,那些好鬥的男人真要打起來,比死掉稍輕一點的就是筋斷骨折了。骨頭都斷了,那該多疼呀!不過我看他好像問題不大,不像村裏曾經受傷的老爺們似的呲牙咧嘴。
我一邊說,一邊就要站起身來,掉頭往家跑,去給他取膏藥。
他好氣又好笑的怒斥著,“你是不是傻?我如果是骨折,你用幾副膏藥我就能好?過來扶我起來。”
我嘟著嘴,想要反駁,又覺得不好說出口。人家幫了我忙,總不好在這工夫跟人頂嘴。我把手在褲腳上擦了擦,生怕弄髒了他的衣服,然後走到他身後,拎著他肩膀上的衣服,想要用力的把他拎起來。
“笨蛋!過來摟住我的腰。”
方玉森又在嘲笑我,不過說話的語氣不似先前那麼冰冷了,好像我的動作讓他感到滑稽,進而讓他放鬆了心情。
聽著他接連說我笨蛋又說我傻,我的臉麵掛不住了,恨恨的瞪著他說,你太重,我才扶不起來你。再說了,摟腰這樣的事情,我說什麼也是不肯做的。
村裏形容男女胡亂搞的話,有一樣形容的就是摟脖抱腰。我要是真抱了他的腰,往後就更說不清楚了。
他輕聲嘀咕著,說和我這樣土掉渣的村姑沒法理論,他右腿彎曲下來,而後猛然用力,就讓他整個身子站立起來,他重新變得高大堅強,高不可攀矗立在我的身前。
他的臉上露出冰山消融的淺笑,說總有一天要我求著他抱他的腰。我注意到他的左右手臂還是縮在袖管裏,不肯露出來。不過他的臉色好了很多,那抹黯黑也淺淡了許多,不再如先前那樣難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情突然好轉了的緣故。
我呸了一聲,不知怎麼,臉卻有些發燙,暗想你很招人稀罕麼?還抱你的腰,我恨不得離你越遠越好。
“那個人很危險,往後遇到他,你要盡量離的遠一些。”方宇森鄭重提醒我,他說的人當然是趙宋,不用他說我也知道,要是在特別偏僻的地方遇上趙宋,我準沒好。
我哼哈答應了兩聲,又突然想起該給他擦擦嘴角,那裏還留著血漬呢。手剛伸進兜裏摸手絹,又覺得不妥當,就這麼訕訕的愣在那裏。
他裝作沒看見,說媳婦兒,我走了,記得子涵生日時,一定要帶一份禮物。
我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突然又反應過來,心說我也沒答應過他呀!
就在我愣神時,他啵的一聲,快速而用力的在我臉頰上親吻了一下,猝不及防,我才中了他的偷襲。我使勁兒白了他一眼,輕輕揉了揉臉頰,那裏滾*燙又有些生疼,我都懷疑,是不是被他親出了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