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方宇森和白子涵的身份來曆一直好奇,他們這樣的穿著打扮,明顯是很有身份的人,可為什麼會選擇住在我們村兒附近?我們村兒有什麼好?
尤其是方宇森,這家夥就像黏上了我似的,每天都要往我跟前湊,我都讓他禍禍的近乎麻木了。
“你以前是幹啥的?”
我沒說出心裏的猜測,免得猜錯了,他再批評我沒文化啥的。自從和方宇森認識後,我都被他鄙視過好多次了。
方宇森沒有直接回答我,他說,以前他帶兵打過仗,殺過很多人,是血流成河的那種。可惜,後來冤死,就一直冤魂不散,機緣巧合下,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我沒問他今日的成就到底是個啥意思,心想著也就是比順子哥厲害一些,敢白天出來唄。而且,方宇森還有些特殊的神通,能隱身,不讓別人看到他。
方宇森還說,讓我一定要珍惜現在所擁有的,否則等到失去時才發現,那些難以彌補的遺憾,會讓人追悔莫及。
後麵這些話,說的有些文縐縐的,我模模糊糊的理解,他可能有些辛酸往事埋在心裏。隻是他不願意再提,以我的性格,自然也不會去刨根問底。
傍天黑時,水田裏的稗子草都讓方宇森給薅完了。他就著旁邊小溪洗過了手,甩了甩,就在我臉頰上輕輕掐了一把,“小妮子,你的農活兒可都讓我幫你做完了,你得怎麼感謝我?”
我已經習慣了方宇森這樣對我,所以連頭都沒轉,就讓微涼的感覺從臉頰傳了過來。
“哪幹完了?還有好多呢。鋤完了玉米地,還要接著追肥,要不到了秋天,玉米苗長不高,玉米棒子也長不長,就欠收成了。還有水田,這茬薅過了之後,還有下一茬……嗯。”
我才說了一半,就注意到方宇森的臉色變了變,他挑起眉頭,“怎麼這麼麻煩?”
我暗想,你才知道麻煩呀。形容我們農村人,都說麵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到頭不知道要流淌多少汗水,才換來下一年不餓肚子,容易嗎我?
不過我沒和方宇森抱怨這些,看他的樣子,聽說接下來還有這麼多活兒,他腦殼都有點腫了,要是我再絮絮叨叨,說不定他一撂挑子,再不幫我了呢,在這方麵,我可不傻。
我說,你都幹了一天的活兒,累不累,腿酸不酸?要不,我給你揉揉吧!
方宇森的表情舒緩下來,他搖了搖頭,說虧得我有良心,還知道對他噓寒問暖,懂得體貼他累不累。看在我這麼乖巧的份兒上,就不用讓我揉腿了,等晚上的時候,他想到了什麼再讓我伺候。
我悄悄低下頭嘟起嘴,心說遇到這麼霸道的人,我能不學乖一些麼?
在方宇森手裏,我都吃了老多虧了,這才慢慢的摸到了他的脾氣秉性。他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和他說兩句好話,他就大男子主義膨脹爆發,往後我得多誇誇他,讓他給俺家多幹點活兒,要不白白浪費他這一身牛力了。
趁著還能看著點光亮,我到旁邊的山溝溝裏割了些青草,這次方宇森沒來幫我,隻是看著我扛著一大捆豬草和青草時,他從裏麵抽出了幾根來,捏在手裏看了看,就隨手扔掉了。
奶奶的情緒還是不太好,無精打采的。我燜上了米飯,又到園子裏摘了幾根黃瓜,打碎一個雞蛋,拌在一起炒了一盤雞蛋瓜片。想了想,又到倉房裏,厚著臉皮向方宇森借了點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