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立誠很快康複了,我正在替他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我們在車上,氣氛相對輕鬆。到下一個路口,老張開車一個急轉彎,我就歪到了鄒立誠的懷裏,我似乎能看見鄒立誠嘴角若隱若現的笑意。

“小心點,時好。”鄒立誠不肯鬆開我。

我掙紮地起來,“老張!”

老張不好意思地說道:“夫人,對不起,方向盤打滑了。”

我氣呼呼地說道:“老張,下次小心點。”

鄒立誠的手機響起,他接通電話,他的臉上的表情由晴轉陰。

“媽,你有什麼事?”鄒立誠說道。

我一下子端莊了起來,身板坐的直直的。

“你什麼時候把時好給我帶回來?”他媽媽在那邊說,鄒立誠沒有避諱我,手機聲音開的也很大。

提到我了,鄒立誠看了我一眼,“改天吧,有空再說,最近很忙。”

“不行,就現在!”他媽媽態度很強硬。

鄒立誠捂住電話問我:“時好,你願意嗎?”

我心裏已經開始慌張,他媽媽還在那頭等答複。

“不……”鄒立誠見我為難,準備拒絕。

我搖搖頭,“可以!”

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更何況我們家跟他們家這種淵源,低頭不見抬頭見。

“老張,把車開到麗江花苑。”

老張方向盤一打,就掉了個頭。

我對鄒立誠媽媽的印象停留在高中,他媽媽是舞蹈演員,身姿總是優雅,頭顱總是高傲。他父母感情冷淡,他媽媽向往外麵的花花世界,渴望全世界巡演,他父親專研學術,兩個人就那樣拖著也不離婚。這也讓我母親有了“可乘之機”。

鄒立誠帶我回了現在他媽媽再婚的對象江楓眠父親的家,江家。

他們家是一座獨棟別墅,可見江家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來開門的是仆人,我們被引見到二樓去,鄒媽媽已經早早就等在那裏。

“時好……”她過來握住我的手,她還像以前一樣待我親切溫柔,那溫柔的嗓音與我那常常歇斯底裏的母親是不一樣的,所以當我母親和他父親傳出那個謠言,我是絕不相信他父親那麼儒雅的人會這麼做的,就算他們感情不在了,也沒有人會舍得傷害這麼一個溫暖的人。

鄒立誠尷尬地站在那裏,看我們兩個寒暄。

“時好,鄒立誠有沒有欺負你?”鄒媽媽語重心長地問道。

“沒有,伯母。”我回道。

鄒媽媽生氣地說道:“怎麼還叫伯母,叫媽。”

我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個字,“媽……”

鄒媽媽拿出一個盒子,裏麵有一個羊脂白玉的鐲子。

“這個是鄒立誠的奶奶傳給我的,我現在傳給你。”

我推托,把盒子推了回去,“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鄒立誠臉色稍稍變化,“媽給你,你就收下。”

鄒媽媽將鐲子戴到了我的手上,她太善解人意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為難我。

我去上了個洗手間,在樓下遇見了江楓眠。

“你怎麼在這?”他的頭發沒有像之前那樣高調,那些華麗的耳釘都摘了,衣服也變得服服帖帖的,一切張揚的氣質全部都收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