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人站在那個醫院門口,等著鄒立誠。

人在單獨待著的時候就會覺得腦子特別清晰,風一吹,很多塵封已久的記憶就會隨著特定的地點湧現。

其實我對醫院的印象極其不好,高三那年,我媽自殺非要拖著我這個她唯一的血脈跳湖,她先把不會遊泳的我推下湖,然後自己再跳下去。那時候我在水裏拚命掙紮,撲騰好久,感覺身體的溫度慢慢在流失,整個人都在下墜。

這可是一醒來,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那時候我以為我到了天堂。

第一眼見到就是鄒媽媽,她跟我說,我媽走了,我赤著腳跑去見她,但是雙腿無力,摔倒在地,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隻能在原地失聲痛哭,那段記憶讓人永生難忘。

鄒立誠風塵仆仆跑過來,額角還有些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牽著我的手,“等急了吧?手怎麼這麼涼?”

“沒有,剛下來一會。”我看見他一路小跑過來,那樣的想見到我急迫,我的眼眶竟然有些濕潤。

“走吧,我們回家。”我拉緊他的手,就想這樣一直走下去。

鄒立誠一路上嘮嘮叨叨道:“你別老是來看江楓眠那小子,他一肚子壞水。”

之前鄒立誠態度強硬,堅決不允許我跟江楓眠接觸,如今倒是鬆了口。

“你跟江楓眠的關係很好嗎?”我轉頭過去問他。

“一般。”鄒立誠的眼神特別真誠,“不怎麼來往。因為我跟媽也不怎麼來往。”

不怎麼來往?看來我得找時間去問問江楓眠究竟怎麼回事。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拎了吃的去找江楓眠,一進病房,卻發現病房裏空無一人,床上有些混亂,他的病號服就丟在地下,出門的時候應該很匆忙。

我放下吃的,跑去護士站詢問。

“護士小姐,請問一下513的病人呢?出院了嗎?”

“沒有啊?他不在房間嗎?”護士小姐跑回去一同查看,我打江楓眠的電話顯示關機。

完了,看來是仇家來尋仇找茬了。

我火急火燎給鄒立誠打電話,鄒立誠的電話也打不通。

我打了老張的電話要他來接我去鄒立誠的公司。

“夫人,什麼事?這麼著急?”老張看我著急起來,他詢問我情況。

“老張,你在安全的狀況下盡量開快點吧。”

幸好醫院離公司不遠,所以老張很快把我送到地點。

我跑到前台,“你好,我想問一下總裁辦公室怎麼走?我找總裁有急事,”

前台的接待小姐很有禮貌地問道:“這位女士,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但是我現在真的有急事,你可以幫我打電話上去問問嘛?”

“好的,請你稍等。”接待小姐撥了電話,“喂,接總裁辦公室,什麼?好的……好……”

接待小姐看著我一臉抱歉道:“總裁,剛剛出去了……”

我再次撥打鄒立誠的電話,依舊打不通。我想起我上次去的地下酒吧,應該是江楓眠平時活動據點。

我深呼吸一口氣,就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