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神皇早已不存於世,今世隻有我擘鴻!當年你神妃存留陽魂珠千萬年,無非癡心執念罷了,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我在,神皇才得借我之軀重現世間。”
“這麼說來,我還要拜謝不成?”
“謝倒不必,此乃實情。退一步說,我若化滅,陽魂珠定難保全,些許殘魂,又有何用?
難不成你還想讓其重入輪回?若沒有魂引,安能凝結魂種,成就聖胎?當年你做不到,況論如今?”
“神皇入世,自有造化!”
“造化?神皇魂識早已湮滅。即便我魂識盡喪,可浸染百萬年之煞氣早已入骨填髓。轉世重生後,他還是神皇嗎?還是你苦等千萬年之人嗎?
此陣雖能化滅魂識,但你確信能將我化盡?當年傾盡你神妃具全之力,尚且不能令我魂飛魄散,現而今你僅為陰魂轉生,又能奈我何?
凡此種種,你可曾想過?倒不如你我休戰,擘鴻就此退避百萬年,如此一來,豈不皆大歡喜!”
魔師不斷用話衝擊著墨離的信念,妄圖以此來幹擾她的心神。因為他看出此陣的陣眼,便是墨離。
因此隻要引得墨離的心境略起波瀾,哪怕隻是露出一絲破綻,魔師便能破陣而去。今時不同往日,百萬年後他已修為大增,若論單打獨鬥,墨離萬不是其對手。
更何況還有十萬天魔親部,以及四大魔將在側,他自是有恃無恐。
“巧舌如簧!他……即便不是神皇,當世我亦不是神妃……受死吧!”
墨離懶得再同他廢話,說罷就要動手。
“等等!……也罷,擘鴻既然在劫難逃,多說無益,不若你放我眾魔將歸去,我或可自解魂體,成全你一片癡心!”
“魔師不可!我等四人死不足惜,即便拚得魂飛魄散,也必將助魔師破陣。天魔星係不可一日無主。望魔師三思!”
由於間隔太過遙遠,天魔部眾不聞其言,可那四名魔將,卻是聽得真切。當即出言勸阻。
“侵我三界,殺我六道者,必誅!”
墨離殺機四溢,根本不給他討價還價的餘地。
“你既執意如此,擘鴻怕也隻得拚個魚死網破了,我若自爆,試問誰能阻我!”
魔師說罷長身而起,袖袍獵獵,煞氣滔天,環列眾星為之一震。
“你自爆的了嗎!煉魂!”
墨離聽他字裏行間,頗有要挾之意,當下一聲厲喝,手印翻轉,直接引發了陳圖。結陣諸星頓時星芒暴漲,殺機畢現,盤絞之力吞天噬地。
最先遭殃的,便是跟隨魔師前來的十萬天魔軍,雖然之前遠離陣心,但此刻卻是慘叫震天,修為低下者,頃刻間灰飛煙滅,片縷不存。
他們本是百萬魔軍中的魔師親部,其餘九部皆都去了摩羅星,那裏才是真正的主戰場。而迎戰他們的,便是由四大修羅王親率的八十萬阿修羅,以及十萬金剛界天人仙眾。
他們原以為跟隨魔師,又有四位天魔大將壓陣,自當萬無一失。而追殺的又僅是墨離一人,就算她是修羅戰神,也終歸難敵十萬之眾。哪成想,竟被引入這死域絕地!
當下除了那幾名天魔大將,尚在奮力抵抗外,其餘魔眾已是十不存一。
聲聲梵咒自墨離口中不斷吟唱而出,九大恒星的烈炎,席卷天地,當那一百零八顆子星被點燃之際,整座陣圖忽地為之一變。
原本五色紛呈的星焰,竟在一瞬間化為了熊熊黑炎,而那漫天雷暴也結成一個包裹陣圖的銀色巨繭。
到了這時,任你魔功蓋世,也萬難匹敵。
當真是:一人戰十萬,雄姿憾古今!
“業火?原來這才是殺手鐧!”
魔師目眥欲裂,仰天嘶吼,旋即揮拳破陣,紅光所至,星體迸裂,如遭巨錘轟擊。
此刻魔師心下再無僥幸,業火燃起的瞬間,他便覺魂竅震動,元神漸熱,心知若是不能破局,必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而那四名魔將卻是再難抵擋,竟不惜殘殺部眾,以噬魂術吞噬眾魔魂力,拚死衝向陣心,力圖接應魔師。
如若魔師僥幸破陣,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若魔師不存,他們斷難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