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住在學校嗎?”說話時白氣不斷從口中冒出,在燈光下繚繞。
“不是,我住的小區離學校南門不遠。”所謂南門也就是學校的後門,張興羽他們吃飯的地方是在學校東門對麵的街道上的一家餐館離學校還有兩個公交車站的距離。要回殷惜的家要穿過學校,當然繞道走也行,不過穿學校就已經不算近了再繞道就更遠了。
“老師冷嗎?”
殷惜搖了搖頭。
“老師多大了?”
“啊?”殷惜有些奇怪的望著張興羽。
“就是感覺老師太年輕了,覺得大學老師應該不年輕才對。”張興羽隨意找了個理由出來。
“嗬嗬。”
張興羽見殷惜嗬嗬了兩下就沒反應了,撇撇嘴道:“你都知道我多大了,我也應該知道你多大才公平?”
“我碩士畢業就來學校做助教了,已經有一年了。”殷惜無可奈何下隻能這麼說道。
“這麼說來,老師應該二十六左右吧。”張興羽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殷惜點點頭。
“左還是右啊。”
殷惜抬起頭望著張興羽笑了笑道:“右。”
“右多少啊?”
“好了,我二十六歲快二十七啦。”
張興羽聞言咧嘴一笑很是開心自己把殷惜的年齡給套出來了。
“老師結婚了嗎?”
殷惜好笑道:“你怎麼總問這些隱私的問題。”
“隱私?這是隱私嗎?時間是個奇妙的存在,人活在世上的生命曆程,有很多可以評價的,年齡比較客觀啊,誰都有,這種東西不算隱私吧。婚姻是正大光明的,是種美好,有什麼不可以對人言的嗎?”
殷惜聽著張興羽一通狡辯好笑道:“好吧,不算隱私,我沒有結婚。”
“那有男朋友了嗎?不會還是剩女吧,這年頭雖然流行,但人不能太潮了。是吧,老師。”
殷惜隻能含笑搖頭表示無奈,她並不對張興羽的問話感到生氣的原因,一方麵是自己性格比較好,另一方麵她把這個比同班同學小上兩三歲的男子當成是一個孩子,他的問題在她看來隻是小孩子奇怪的十萬個為什麼而已。若是讓張興羽知道了這個多半會鬱悶的。
感覺張興羽一直盯著自己看隻好投降一般的答道:“有男朋友。”
張興羽聞言道:“嘁。”
殷惜不明白張興羽為什麼會突然嘁一聲。
“一時之間詞窮了。”張興羽搔搔頭不好意思的道。
殷惜聞言一愣隨即撲哧一笑,又一次讓張興羽眼睛晃動了一下。
到了校門口殷惜道:“就送到這兒吧,你快去跟你同學玩兒吧。”
張興羽搖搖頭道:“不行,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沒有把您送到家,我會很淒慘的。”
殷惜無奈隻能讓張興羽把自己送到了家門口,可是張興羽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老師,都到門口了,不讓我進去坐坐?”張興羽微微一笑,在樓道的路燈晃動下盡是有些耀眼。
“可是……”殷惜想了想最終還是拒絕了邀請道:“你讓同學一直等著不大好吧。”
“沒事兒,我晚點去讓他們多開心一會兒,要是我去了他們不都得自卑死,待會兒都不敢唱歌了,變成我的獨唱專場,也挺無聊的。”張興羽無所謂的道。
殷惜努力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老師,能不能借廁所用一下。”
殷惜呆愣愣的看了一眼張興羽便點頭道:“你進來坐會兒吧。”
殷惜住的地方,其實就是最簡單的一室一廳,估計也就是五十平米左右。
客廳裏有一張長條沙發,前麵是個茶幾,門邊有個櫃子,櫃子上擺著個飲水機。簡單到都不好形容了。
“廁所在那兒?”
殷惜指了指。
“哦,謝謝。”張興羽進去了一會兒又出來道:“老師,水槽是不是壞了。”
“是嗎?”殷惜把給張興羽倒的水遞給他後便進廁所裏去看。
張興羽趁此機會打開了她臥室的房間。
她的房間很整潔,一張單人床,冷色調的床單顯得素淨簡約,床的右側是個小書桌麵朝窗戶,書桌很整潔,左邊幾本書累在一起,中間放著一個筆記本,右邊是一個相框,是她和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的照片,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露出含蓄而矜持的微笑,很幸福的模樣。窗台上有兩盆蘭花,讓這個房間平添一種悠然清新的味道。床的左側是一個簡易的衣服櫃。
張興羽隨意掃了一眼便輕輕關上門端著水杯靠在櫃子上做出慢悠悠喝茶的動作。
“那個管道被東西堵了一下,沒事了,你用吧。”殷惜走了出來。
“哦,老師都是自己弄的?”
“小問題而已。”殷惜微微一笑。
張興羽望著那雙占有水珠白皙的手,突然想讓她一直保持白皙不讓她去幹一些勞累的活。
“老師,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張興羽放下水杯道。
“不再坐會兒啊?”
張興羽嘿嘿一笑道:“老師難道想留我多坐會兒,那好。”
殷惜一呆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老師,少些口是心非,做人直白點其實也可以讓自己少些為難。”張興羽笑道:“老師,我先走了,您早些休息吧,再見。”
“嗯,再見。”殷惜尷尬的說道。
在張興羽走後,殷惜忽然笑了笑,似乎有些無奈,有些好笑,有些自嘲,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