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年也不贅述,直接問道,“我們是來找你問一些事情的。”
男人聞言微楞,隨後神色一變,語氣中似乎有些慌亂,“我好像根本不認識你們吧,現在請你們馬上離開。”
他在這裏已經安居樂業了十多年,從來沒有國人來找過他,現在突然見到亞洲人的臉孔,怎麼能不慌亂?
周啟年像是沒聽到男人的話,他向前走了一步,冷笑道,“我們隻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不會為難你的。”
男人臉色微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了。”說著就欲拿出手機。
周啟年見狀臉色也冷了下來,正欲動手,方圓拉住周啟年,上前對男人道,“我們既然能找到你,就能讓你重新回到監獄裏去。”
男人一聽這話,當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方圓見狀知道男人的心理防線已經崩塌,繼續道,“我們不是警察,隻是想知道十年前的那場車禍的真相,你告訴我們你知道的一切,我們可以當做從來沒見過你。”
男人聞言待在原地思索了很久,然後叫孫女回屋裏自己去玩。
小女孩聽話的走了,男人則留在原地注視著他們。
雙方僵持了許久,男人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開口道,“我還以為我真的可以安度晚年了,是禍躲不過啊!你們問吧,反正我也被這件事折磨了十年了,如今也算是解脫了。”
周啟年拿出楊萬華的照片遞給男人,“當初是不是這個女人指使你開車撞人的?”
男人接過照片,隻看了一眼便回到,“不是,當初讓我撞人的是一個男的。”
周啟年二人聞言都大吃一驚,主謀竟然不是楊萬華?
男人繼續道,“那人叫我在那個路口等著那輛車,等車一來便讓我撞上去,然後喝下事先準備好的酒。”
“那你現在還記得指使你的人的樣子嗎?”方圓急切地問道。
男人摸了摸頭,表情很是為難,“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已經想不起來了。”
二人接下來又問了男人一些問題,但是都收獲不大,這條看起來如此重要的線索,居然就這樣斷了。
事情沒有任何進展,真相似乎越來越隱在迷霧中,相對於周啟年的平靜,方圓心中已經多了一絲焦慮。
沒有辦法,隻能啟程回國。
就在兩人準備登上返航的飛機時,周啟年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方圓看了周啟年一眼,便先上了飛機,周啟年走到一旁摁下了接聽鍵。
“事情有變,我們得加快進度了。”電話那頭傳來杜景明的聲音,話語中還夾雜著些許焦急。
“怎麼了?”周啟年的語氣仍舊淡漠。
他告訴過杜景明,他想讓方圓自主查案,為了不讓她有心結。
答應方圓後,他曾拜托杜景明盡量拖慢案子的進度,給方圓一個緩衝的時間,讓她自己慢慢找出真相。
可現在聽杜景明的語氣,似乎事情有些不妙。
“我的行動都是私下秘密進行的,所以我認為不會被宋樹明發現,誰知道不明不白的,他竟然已經有所察覺了。”杜景明的聲音有些煩躁,“現在宋氏內外的消息,都封鎖得密不透風,我已經很難再得知宋氏的動靜了。”
等杜景明匆匆地說完了這番話,周啟年皺著眉問道,“那你目前知道宋氏的哪些動向?”
“我昨日早上得到消息,宋偉震有可能已經開始轉移手上的貨物了,但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收到任何消息了,想必是宋樹明已經將宋氏的消息完全封鎖了。”
周啟年聞言不禁眉頭緊鎖,這時候機大廳裏傳來廣播聲,提醒未登機的乘客盡快登機。
周啟年沉思了片刻,開口道,“你先繼續調查,我會加快進度的。”說完便掛了電話,重新一臉冷漠地登上了飛機。
周啟年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此時方圓正在看一本雜誌,周啟年默默地坐下,兩人無話。
因為兩人此時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所以都很默契的沒有打擾對方。
方圓翻書的間隙撇了一眼周啟年,見他正背靠在座位上,慵懶地微閉著眼睛小憩,便合上了雜誌,也戴上眼罩開始休息。
而此時周啟年的心中卻是糾結不已,不知道如何向方圓開口解釋。
此前已經答應過方圓,讓她自己去調查方世明的事,周啟年本來也打算先讓方圓自己查查。
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如果再讓方圓單獨查下去,不但有可能調查毫無進展,整個案件也有可能會遇到無法預料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