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徐茂淵的語氣冷了下來，“我還當你是為了自己的事情來找我，卻原來，你就連約我也是為了周啟年。”
其實這個結果他之前也有略微的料到，隻不過真的確定了之後，還是覺得心裏一空。
這個女人，竟然已經能影響他的情緒至斯？
“對不起……”方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下意識地就道了歉。
好像自己這樣做的確過分了一點，但是她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
他們若是兩兄弟，真的鬥起來，無論誰輸了，剩下的那一個，都會覺得人生多寂寥吧。
她這麼想著，就把這個想法對徐茂淵說了。
可是徐茂淵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暢快的笑了笑，“對付周啟年是我畢生的事業，怎麼會在這之後覺得寂寥呢？如果周啟年被我打敗，應該是我達到了人生的巔峰大成時期，該覺得心願已了，大快人心才是。”
“可是……”方圓笨拙的想要出言反駁，在他麵前，她平日裏的談判用語似乎都起不了作用。
“不必什麼可是了。”徐茂淵的目光如同一方古井，沒有絲毫波動。
方圓隻好暫時的閉上了嘴。
這時候服務生先將清酒端了上來。徐茂淵的指尖在杯口上劃了一個圈，將方圓的那杯推給她，“現在不說這些，喝酒。”
方圓抬頭打量了他一眼，發覺他說的是認真的。
待會兒還要和他談事情，現在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要求。方圓想了想，執起麵前的酒盅，抬頭一口飲盡，把杯底亮給他看，“好了，現在我們能不能說點正事了？”
她平日裏喝酒的機會並不少，本身又對品酒有興趣，所以酒量很好。
“你還真是著急。”徐茂淵也不示弱，同樣幹了杯，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睇著她，“如果，你想讓我不再和周啟年作對，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方圓脫口而出。
“你真的想知道？”徐茂淵的指骨很漂亮，根根修長，指節分明。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空掉的酒杯。
“當然。”方圓微微揚起下巴，露出脖頸優美的弧線。
即使真的膽怯，也不能在他麵前顯露出來。
“我的辦法就是……”徐茂淵故意把尾音拉長，吊足了人的胃口，才說出自己的目的，“隻要你跟我走。”
什麼？跟他走？
方圓如同被晴天霹靂給砸中。
怎麼談話的風格忽然就變了？剛剛明明不是在說，要讓他停止對周氏的戕害麼？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方圓皺起眉頭，連尷尬笑笑的心思都沒有了。
“對，你跟我走。”徐茂淵沒有在意，看著服務生把菜品一樣樣端上來，“因為我忽然發現，我對你的興趣，大過了和周氏作對。所以，如果你跟我走的話，我們離開這裏，我自然就不會有心思去跟周啟年作對了。”
這是一舉雙得的事情，既可以把他從這麼多年的仇恨中解脫出來，也能得到他喜歡的女人，何樂而不為？
方圓深吸了一口氣，“這不可能。”
她毫不猶豫地拒絕，就像上一次詩遠峰叫她離開周啟年的時候一樣。
如果事情必須要離開他才能解決，她寧願站在他身邊，和周啟年同生共死。
“你確定？”徐茂淵的手掌輕佻地撫上方圓柔滑的麵龐，才碰到卻被她躲開。他輕笑一聲，“那你就隻有請回了，我們的談話已經沒有意義。”
方圓的手指在桌下輕輕團成拳，深呼吸了幾次才算調整回了狀態。
她的目光沒有從徐茂淵的身上移開，站起身來，“那打擾了。”
說罷就要往外麵走，徐茂淵打了聲呼哨，“一餐飯都不願意吃完再走？這麼不給麵子。”
“不了，我還有事。”方圓扯了一下嘴角，“祝徐先生你用餐好胃口。”
這個男人是個可憐人，可是她不能因為這樣就同意那種荒謬的要求。她喜歡的是誰，她心裏最清楚不過。
方圓說完就徑直往外走去，留下徐茂淵看著自己剛剛摸過她臉的那隻手，有些發愣。
兩個人都不知道，他們在一起的這一幕，被偶然外出的方詩曼看到，並且躲在角落裏拍了下來。
方詩曼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家，這次拍到的可是大新聞，定要讓方圓好好地受一番苦。
楊萬華此時正在家裏打理著花園裏的花草，這時卻聽見了方詩曼急著叫自己的聲音。楊萬華放下手裏的事情，來到客廳裏一看，隻見方詩曼正拿著一個文件袋笑眯眯地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