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看到周啟年的表情,心裏“咯噔”一聲,耳邊不由得警鈴大作,直道壞了。
周啟年轉向她,“你有什麼好說的嗎?”
她張了張嘴,剛想解釋,想到他昨晚送詩薇的事情,卻又閉了嘴。
“沒有是嗎?”周啟年臉上的笑意不變,隻是這笑卻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冷笑了,“那你繼續,周某便不奉陪了。”
他找了她一夜,現在她卻好好地和另一個男人出現在這裏,代表了什麼?
周啟年平日裏最怕的就是背叛,以及,她不愛他。
現在,兩項都占全了,叫他如何冷靜自恃?
他為人向來驕傲,如今自己的女人對此事毫不解釋,他自然也就不再多言。
方圓看到他離開的背影,立馬就想追上去,卻被徐茂淵一把拉住,“他都這樣說了,就是完全不在乎你跟我在一起,你現在這樣自毀身份去解釋,又是何必?”
仿佛觸電一般,方圓被這句話一刺,瞬間停下了動作。
是啊,他不對她解釋,昨晚和詩薇去了哪,幹了什麼,現在卻單方麵的質問她。
她明明就什麼都沒有做……
委屈和怒氣一齊湧上來,方圓賭氣不再上前去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和徐茂淵繼續待下去,於是草草道謝,便打車回到自己的公寓裏,開車出去散散心。
但其實散心也不知道去哪裏,方圓忽然發現,自己能交心的朋友少之又少,除了夏茗這孩子,好像還真沒別人。
一連幾天下來,周啟年都沒有再聯係過她,就連她不再回他的別墅,他似乎也沒察覺。
這一次,他是真的不理會她了嗎?
方圓不由得有些惶恐,最終仍是打算放下麵子去跟他講和。
上午睡到自然醒,化好妝後還不到十二點,方圓擔心吃飯的時候會搞掉剛塗的唇彩,於是直接開車去了周氏。
下車的時候,她還茫然了一陣。
待會兒要怎麼跟他講呢,直接說她錯了,或是什麼都不說地抱著他?
到了26樓,她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總裁辦公室竟然沒有開門,她敲了敲門也沒人應聲,似乎周啟年不在。
方圓又轉悠了好一陣才終於看看到一個房間門口的牌子寫的是助理辦公室。
助理都有單獨的辦公室了,而且還不是她之前當助理時用的那一間。方圓大概猜到裏麵是誰,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果然,開門的是詩薇。
她有漂亮的鵝蛋臉,大眼睛,禮貌而客氣的看著方圓,“是方小姐啊,現在是下班時間,有什麼事情嗎?”
畢竟詩薇是個知書達理的人,之前還幫過自己。她又沒什麼錯,問題都出在她和周啟年身上,所以方圓也不好意思對詩薇發火。
方圓局促地把手握在一起,“我是來找周啟年的。”
她探頭往裏麵望了望,發現詩雨竟然也在裏麵。
隻是一瞬間的目光相對,方圓似乎看到詩雨的眼睛裏突然射出一道像針尖一樣的光芒,隨即立刻收回去了,短促得像這是她一個人的錯覺。
詩薇仍然很禮貌的笑笑對方圓講,“現在周氏是下班時間,他不在,你介不介意在我的辦公室等一等他?”
詩雨給方圓的感覺並不是很好,她不想和她共處一室。可是方圓也沒有多想,點點頭還是進屋了。
方圓坐在她辦公室嶄新的待客沙發上,把腿並攏斜放在一邊。在陌生人麵前總是有意識地保持自己最好的一麵,就像是刺蝟一樣隨時整裝待發,這是她的習慣。方圓常常嘲笑自己跟強迫症似的,其實並沒有那麼多人在看她,卻還是忍不住都緊繃著神經,把每天都過得像走秀一樣。
詩雨玩手機遊戲不說話,詩薇則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吃著盒飯。見方圓看她,就不好意思地跟她解釋,“中午太忙了,要打印很多文件,還需要我校核,所以沒有時間跟他們一起去公司餐廳吃飯了,自己先吃點對付著。”
方圓敷衍道,“這麼認真工作啊。你真是個好助理。”
“我姐當然是個好助理。”詩雨沒有看方圓,語氣卻傲然。
方圓沒有搭話。
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剛剛那細微的試探的一眼,方圓對她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詩雨不像以前那樣飛揚跋扈,但也不像以前那樣單純了。
方圓一向看人很準,有不可理喻的第六感。
她覺得,這個詩雨,以後說不定會是她很大的一個敵人。
詩薇接著她的話繼續說下去,疲憊的笑了笑,“沒辦法呀,不努力工作就會被開除,啟年那麼嚴格的一個人——聽說方小姐你前些天有一晚沒有回家?最近治安不見得太好,方小姐要注意安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