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新的出租屋內。
秦思思手指瑟縮著,按了一串電話號碼——
陸威的號碼。
每天晚上,陸威都會給她打電話。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她一個字都沒告訴陸威,她怕他聽了著急。影響他的工作,所以全壓在心裏……
今晚。她主動給陸威打電話。
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響了兩聲,電話接通。陸威那邊的背景音有些嘈雜。
秦思思有些擔心。“你在哪兒?我這邊是中午。你那邊應該是半夜吧?怎麼還這麼吵。是在外麵嗎?”
陸景鑠的聲音溫醇而充滿耐心,“在酒吧,這邊的客戶想來酒吧談生意……真是惱人。不過隻要談妥了這個生意,我就能回國了。想我嗎?”
秦思思臉上染了暈紅,口是心非。“不想。”
“傻姑娘。”陸景鑠歎了一聲。“你呢,今天過的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眼角膜的事醫院給你打電話了嗎?”
秦思思心頭一緊。“都挺好的……”
陸景鑠有些疲憊,所以沒聽出她話裏的異常。笑了笑,繼續說:“你有什麼喜歡的包嗎?或者美國的哪款巧克力?我給你帶些小禮物回去……”
秦思思急忙說:“我什麼都不要。”
隻要你早點回來。
我想你了。
陸景鑠在電話裏輕笑。“這樣,我再給你定一條項鏈吧,上次那顆黑鑽分成了三部分,其中兩部分,做成了戒指,我們一人一枚,剩下的這一粒大點兒的,讓設計師做了戒指,等過段時間你生日,當你的生日禮物好嗎?”
秦思思下意識地摩挲了摩挲自己手上的戒指,還未開口,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粗暴的叫罵聲——
她嚇了一跳,“陸威,怎麼回事?有人在酒吧鬧事?”
陸景鑠安慰她,“美國酒吧經常這樣,你放心。”
他話音落下,嘈雜的罵聲更大了,啤酒瓶子砸碎的聲音、人的慘叫聲……聽起來極為滲人……
秦思思擔憂,“阿威,要不你就先離開酒吧?聲音明天再談?那邊那麼亂,我有點擔心……”
她話說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
秦思思慌了,“阿威?你能聽見嗎?”
“嗬……我沒事。”陸威喘著氣說,“等我回酒店再給你電話,我先掛了……”
電話停下。
秦思思的世界又恢複到一片死寂。
陸威……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
十個小時……
秦思思坐在沙發上,腿都木了,她緊緊抱著手機,時不時按開,摸摸還有沒有電。
卻沒有一條短信,沒有一個電話。
恐慌將她淹沒,她跟瘋了一樣的給陸威那邊打電話,打到手機都快關機了,仍然沒打通……
“陸威……陸威!”
秦思思唇色一點點蒼白下去,到最後,血色盡消。
……
半個月後。
美國聖佛西醫院。
VIP單間內,陸景鑠抬開重若千鈞的雙眼,入眼,是刺目的白。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鑽心的疼。
發生什麼了?
陸景鑠坐起來,狹長的雙眸溢出寒芒,刺向正在給他輸液的護士,“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裏?”
護士被他眼神駭了一跳,但仍盡職盡責的說:“陸先生,您被啤酒瓶擊中腦部,已經昏迷半個月了……”
“胡扯!”
陸景鑠長眸眯起,薄唇緊繃。“我明明在S市跟人談完合同直接回了酒店!誰會闖進我的房間用啤酒瓶砸傷我?”
護士愣住,“陸先生……什麼S市,這裏……是美國紐約啊……”
陸景鑠眼神陡然犀利,“紐約?”
放他媽的狗屁!他最後的記憶,明明是把那個合作夥伴送走的女人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