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歆楠看著許澤城手臂上淌下來的鮮血,眼中興奮的光芒越來越明顯。
這倒不是由於她變得嗜血了,而是因為。流下的血越多,也就意味著許澤城受到的傷也越嚴重。
而且她相信。自己給許澤城造成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害,造成的內心傷害肯定要比這還嚴重。
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用刀劃得遍體鱗傷。光是想想都夠讓人崩潰了。
“你是不是很難受很痛苦?”陸歆楠激動地問許澤城。
許澤城嘴裏斯斯地吸著涼氣:“我這樣是不是讓你很*?”
“不,還不夠。”陸歆楠又緩緩抬起了水果刀。
她想要把許澤城接下來每一秒鍾的痛苦反應都仔仔細細地看在眼裏,畢竟傷害和折磨他的過程才是她最享受的內容。
可是在她想要揮下刀的時候。卻發現許澤城眼中少了一點什麼。
許澤城眼中有著很明顯的痛苦神色。還有著其他複雜的東西交織在一起。可偏偏少了恐懼。
哪怕是一星半點的恐懼和害怕。陸歆楠都沒有看到。
這讓陸歆楠又疑惑又失望,她直勾勾地盯著許澤城的雙眼:“你難道真的不怕我殺了你?”
許澤城有些虛弱的彎著身子,失血越來越多他。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可是眼神卻越來越堅定:“你不是她。你不會懂我。”
陸歆楠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你已經知道了是不是?”
“可你也是她的一部分。”許澤城喘著粗氣:“你還擁有著她的身體。為了她……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陸歆楠忽然感覺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猛地衝撞了一下。腦袋也突然一陣眩暈。
許澤城嘴唇的血色也開始慢慢褪去,如果再這麼下去。他肯定會失血過多而死,他的身體就快要撐不住了。
血腥味越來越濃的房間裏。許澤城撲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他已經沒有力氣繼續站著了,就連他的頭也垂了下去,豆大的汗水從他刀削般的臉頰滴落下來,掉在了他麵前的血泊當中。
“澤……城……”陸歆楠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
緊接著她猛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表情猙獰又痛苦。
隻不過她掙紮了一會兒之後,又恢複了之前冷酷殘忍的模樣,她冷哼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想冒出來,可我不會給你機會,我才是陸歆楠!”
陸歆楠雙手用力握住了水果刀,又上前兩步走到了許澤城的跟前,然後蹲下去,把刀尖抵在了許澤城的脖子上。
一絲刺眼的鮮血從刀尖的位置滲了出來,許澤城卻一動也不動。
“許澤城,你去死吧。”陸歆楠輕輕說到。
“歆楠,你以後……要好好活著……”許澤城用最後的力氣說了一句話。
陸歆楠雙眸陰冷到了極點,隻是就在她要用力把水果刀刺出去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扣住了她的手腕。
陸歆楠隻覺得手腕一陣劇痛,忍不住鬆開了手,鐺地一聲,水果刀也掉在了地板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被人抓住手臂倒拖到了一旁,然後後頸被砸了一下,當場暈了過去。
對她動手的人正是川叔。
許澤城的慘狀讓川叔揪心不已,他都恨自己為什麼沒能早一點過來。
“澤城!澤城!”川叔跪在血泊裏一手壓著許澤城的上臂,一邊大聲喊他的名字。
許澤城閉著眼睛,嘴唇微微動了一下。
川叔立馬把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條,迅速地把刀傷包紮了起來,接著安排人備車,直接把許澤城送往最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的時候,許澤城已經昏迷了過去,好在經過醫生的緊急治療,他還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醫生對川叔說,許澤城身體素質很強悍,不用太過擔心,川叔這也才稍微鬆了口氣。
許澤城一醒來看到川叔守在病床邊,就立即問他陸歆楠怎麼樣了。
川叔沒好氣地說:“你都這樣了還顧著她?”
“她到底怎麼樣了?”許澤城有些著急。
川叔無奈地說:“放心,她沒事,還暈著呢,我派人看守著,等她醒了之後我立即把她帶到康醫生那裏去。”
“不行。”許澤城立即拒絕了:“她不會配合的,她甚至會拿肚子裏的孩子作為威脅。”
“可是……”
“川叔,安排我出院,我要回去。”
川叔瞪著眼睛:“你沒看見你還在輸血!?”
許澤城一咬牙:“帶回去輸。”
許澤城態度這麼堅決,川叔也隻能依他的辦,隨後就和醫院溝通了下,並且請了一名醫生隨行,把許澤城給送回了家。
到家之後,輸完血的許澤城不顧醫生和川叔的阻攔,忍受著手臂的傷痛,來到了關著陸歆楠的房門口。
“都說了她還沒有醒!”川叔耐著性子對許澤城說。
許澤城一言不發,示意門口的人讓開,然後自己慢慢走過去把門打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