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及時拽住了想要從陽台跳下去的妻子,一番爭吵推搡之後,他又把妻子拉進了房間。還把房間和陽台中的玻璃門關上並且拉上了簾子。
許存璽從來沒見過他們兩個鬧過這麼大的矛盾。
小時候,就連許存璽被母親打罵。他父親發現了之後,也都沒有對他母親發過火。
看來這次肯定出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
許存璽急匆匆走到別墅前院門口想要按下門鈴。不過他伸出手指後卻又遲疑了幾秒鍾,最終沒有按下去。
站在前院門口,隱隱約約能聽到房屋裏傳出來的爭吵聲。隻是完全聽不清楚說的什麼。
許存璽想了想。最終決定悄悄溜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他從別墅後的圍牆翻入。接著悄無身息潛入了別墅樓裏。很快就爬到了剛剛父母出現過的那個陽台上,緊貼牆壁躲藏著,一邊豎起耳朵聽裏麵的動靜。
“吳清柔!你非得在這種時候跟我鬧嗎!?”許立的聲音帶著怒火。
“為什麼要攔著我?讓我死了算了!”吳清柔尖利地咆哮著。
許存璽屏住呼吸。慢慢側過身,透過簾子間的一道縫隙。他看到了房間裏的情況。
許立臉色鐵青,極力克製著情緒對妻子說:“我隻不過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就不能安心養病?”
“你都多久沒來看我了!?難道我就比不上你的事情重要嗎?”
“都幾十歲人了,你還要這樣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吳清柔上前掐著許立的胳膊:“我要是胡攪蠻纏。會讓你把那個外邊的野種給帶回來!?”
許立氣得渾身發抖,一巴掌扇在了吳清柔臉上。把她打得差點摔倒在地。
吳清柔捂著臉,眼裏露出了怨恨的目光:“你何必假惺惺地攔著我不讓我跳樓。我死了你不是會清淨很多嗎,說什麼過來看我,還不是因為你兒子回來了你怕我跟他多說什麼才過來的?”
“夠了!你真的是……年紀越大越犯神經了!”許立嗬斥了她一聲。
“許立!”吳清柔有些瘋狂地衝他吼道:“我早就受夠這種日子了,這幾十年來你什麼時候真正想過我的感受!我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麼?你卻隻顧著你的所謂事業,隻顧著要把許家的一切弄到手!”
許立又生氣又無奈:“你還有存璽啊……”
吳清柔冷笑了起來:“我受夠這種日子了,我就算再怎麼說服自己要把他當親兒子,可我心裏就是做不到,他的存在等於是在提醒我,我是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這句話讓許存璽瞬間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僵住了。
許立沉著聲音對吳清柔說:“我從來沒怪你無法生育,這都是你自己的心病,而且當初也說得好好的,你會接受我用醫療手段借腹生子,現在你跟我說受夠了?”
吳清柔根本不買賬:“那個叫許震楷的野種你怎麼解釋?你既然能在外麵和別的女人生孩子,我又怎麼能確定許存璽不是你和那個女人做了之後生出來的?當初我也跟你說過,你借助醫療手段要一個孩子我能接受,但我不容許你和別的女人有身體接觸!你是不是要跟我說,許震楷也是試管嬰兒!”
許立咬著牙好半天憋出來一句:“是個男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而且我跟許震楷的母親後來再也沒有過聯係,就連許震楷這家夥我也都沒放在心上,不然我會把他送進牢房?”
吳清柔擦了下眼角的淚水:“說真的,得知許存璽死了的消息,我心裏舒服了好一陣子,現在你告訴我他沒死,又回來了,我很難受……我很難受……特別難受……”
不等許立說話,吳清柔忽然怪笑了起來:“你費盡心思搶奪許家繼承權,而你現在就許存璽一個兒子,將來許家遲早是他的,你就不怕到頭來做了個沒意義的事情?”
許立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明白?不明白就算了,反正你說我精神有問題……無所謂。”吳清柔靠在牆角陰森森地盯著許立。
“不是我說你精神有問題。”許立扶著額頭:“是你……當年受不了不能生育的刺激,從而有些情緒不穩定而已……你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你表麵上是買了一套別墅讓我在這裏靜養,其實是不想看到我對不對?”吳清柔對他說。
許立連連搖頭:“你本來體質就弱,還有哮喘,最近又情緒起伏太大,我隻希望你能在這個清淨點的地方好好休息……”
房間裏的氣氛變得稍微緩和了一些,兩人還在交談著什麼,但躲在陽台的許存璽已經沒辦法再靜下心來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