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到處都是碎瓷,姚欣可衣裳單薄,後背著地的一瞬間隻覺得痛徹骨髓。無數細小瓷片已經*肌膚。
她忍不住叫出聲,身上冒出層層冷汗。覺得自己的後背簡直都要裂開了。
許佐飛快的抬起頭,看清楚姚欣可的狀況。他眸底劃過一絲驚訝,緊接著過來,在她身邊彎下腰。伸出兩手將她抱在懷裏。
姚欣可病得頭暈眼花。自尊和自卑交織。壓抑了三天的情感和剛才那句你趕緊走。使她的精神瀕臨崩潰,不想接受許佐的關心,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在他懷中劇烈掙紮,“我不要你抱。”
許佐兩手抱著她。將起未起之際,絲毫沒想到她會這樣掙紮。手一鬆差點將她掉落。
他半蹲著。右手撐地,左手仍穩穩的把她摟住。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她掉在地上。
右手掌心按在碎瓷上。鑽心疼痛讓他狠狠咬牙,卻仍然用力起身。抱著姚欣可就衝下樓。
她後背鮮血彌漫,一滴一滴的滴在樓梯上,地板上。
司機正在外麵等,沒想到看見這一幕,一時目瞪口呆,許佐顧不得吩咐他開車門,自己打開後座,把姚欣可放進去,“你趴著,千萬別動。”
司機這才反應過來,“總裁,我馬上送姚小姐去醫院。”
“我送。”許佐聲音冷冽,徑直坐進駕駛位,車子飛速的開了出去。
總裁司機講究的是四平八穩,在任何路況都要盡量做到不顛簸不搖晃,論起開快車,卻是遠遠不如許佐。
姚欣可昏昏沉沉,頭腦中一陣一陣的轟鳴,她想自己大約是要死了,許佐頭都不回,兩隻手緊攥方向盤,脊背挺直目視前方,在車流中危險穿梭,闖了無數紅燈。
姚欣可把眼睛掀開一線,透過後視鏡,看見許佐薄唇緊抿,十分緊張的樣子,額頭上沁出細密汗珠,她微微笑了笑,“你不是世界賽車第二嗎,這種路況你單手不都能開嗎?”
反正自己都要死了,索性挑戰他。
許佐臉色變了變,厲聲嗬斥,“你閉嘴。”
他直接把車子懟在醫院急診室門口,來不及熄火,飛速的抱起姚欣可*去,把她後背朝上放在急診室的床上。
姚欣可本來就頭暈眼花,這下子意識更加模糊,隱約聽見許佐的聲音,“不行,不能讓她留疤。”
這句話讓她逐漸清醒起來。
他不想讓自己留疤,是不是他還要自己?許佐已經低下頭,惡狠狠湊在她耳邊說:“你少在這裏給我用苦肉計,老子不吃這一套。”
姚欣可的心底又是一片冰涼。
打了一陣麻醉,醫生開始處理傷口,因為隻是局部麻醉,她清晰的聽見醫生不時將碎瓷扔進不鏽鋼的盤子裏,叮當作響。
那些都是從自己背上拔出來的。
許佐一直在旁邊陪著,聲音依舊惡劣,禁欲係的五官有些扭曲,“虧你想出這麼一招來,不想走就直說,不用在我麵前用這些手段。”
姚欣可微微閉上眼睛,她根本沒想在他麵前用什麼心機手段,他那樣精明厲害,怎麼會看不出來?
她在他麵前已經夠卑微的了,才不要自取其辱。
“我沒有。”她虛弱的反駁。
許佐回應她的,是一聲冷笑,“弄成這樣也是你活該,別指望我會心疼。”
姚欣可閉上眼睛,小聲說:“我也不敢有這樣的奢望。”
許佐耳力極好,危險的眯起眼睛,“姚欣可,你再說一遍?”
姚欣可頓時就慫了。
傷口縫合好了,她才知道給自己縫合傷口的居然是專業的美容醫生,原因是許佐擔心外科醫生做手術會留疤,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但是既然他出錢買了自己,自然由著他擺布。
“沒有傷到神經,所以不用住院,等麻藥勁過去沒什麼問題就可以走了。”
醫生走過來摸摸姚欣可的額頭,翻開她眼底看了下,微皺著眉頭拿過一把壓舌板,吩咐她,“張嘴。”
許佐眼眸中劃過一絲緊張,“醫生,她怎麼了?”
“重感冒啊,燒了至少得有兩天吧?沒吃藥嗎?扁桃體腫得厲害,我給開點藥回家記得吃。”
許佐猛然低頭,定定的看著姚欣可,“你還感冒了?就是這幾天的事嗎?”
姚欣可還保持著趴在床上的姿勢,臉向一邊歪著,“那天從你房裏出來著涼了,沒有聽懂你那句話的意思,所以沒及時搬走,對不起。”
許佐的臉色又變了變,冷哼了一聲才說:“先回去養傷養病,要不然萬一就這麼死了,我就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