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佐穿著昂貴的純黑色高定西裝,深灰色的襯衣和同色係領帶,帶著幾個隨從走進會議室。周身煥發出的冷肅清貴的氣質,令整個會議室的溫度都下降了三分。
無視會議室裏一眾高層或懼怕或討好的眼神。他徑直走到最上首的椅子上坐下,身後助理立即將幾份文件擺在他麵前。
許佐清冷的眼神環顧會議室一周。高管們無端端的集體打了個寒顫。
須臾,他薄唇輕啟,“說吧。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會議室裏靜默了一瞬。隨即。此起彼伏的聲音開始了。在座高層都知道,這位年輕的總裁殺伐決斷,眼裏不揉沙子。若是確定了責任在誰的頭上,離職是一定的。
而因為犯錯被趕出天澤集團。就再也別想找到像樣的工作了,做慣了高管的人。是不習慣再去做普通員工的。
大家忘記了害怕。第一時間是相互甩鍋,反正最重要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許佐兩手放在會議桌上。修長十指相互交疊,姿態優雅從容。一雙幽黑眼眸中卻閃爍著寒光,“我大老遠從港城過來。不是聽你們推諉責任的。”
他聲音不大,聽上去也很平淡,卻極具穿透力,且因為極致冰冷的眼神,而使得會議室的氣氛變得一片肅殺。
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場麵再度陷入一片難堪的靜默。
許佐麵無表情,驟然將一份文件甩到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白人麵前,“啪”的一聲脆響,那個白人嚇得打了個哆嗦。
會議室裏響徹了許佐清冷而略帶沙啞的聲音,“萊菲布勒先生,因為你的緣故,公司險些蒙受重大損失,希望你可以解釋一下。”
中年白人萊菲布勒立刻麵如死灰,而且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明明事情進行得很機密,為什麼就被遠在港城的許佐發現了呢?
這是法國分公司的其他高管都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他們剛才也不會急於推卸責任了,然而許佐卻知道了,萊菲布勒深刻的意識到這位年輕總裁的可怕之處。
他忍不住吞咽口水,雖然其他人明白已經不關自己的事,但是也知道許佐這是殺雞儆猴,在早就知道真相的情況下還召集了他們一起開會,就是要震懾他們的。
不安的空氣彌漫著整個會議室,打破這一切的是許佐放在桌麵上的手機。
他垂眸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濃眉一挑,眼眸裏就帶了三分笑意,拿起手機劃開接聽鍵,“怎麼了?”
雖然是短短的三個字,卻帶著極致的寵溺和縱容,跟剛才的清冷肅殺簡直判若兩人,高管們麵麵相覷,沒想到如帝王般高貴冷酷的總裁還有這一麵。
手機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許佐唇角微勾,竟帶出一絲笑意,幾個膽小的高管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雖然他們這些分公司的人見到總裁的次數不多,可是人人都知道,他輕易是不會笑的。
不知道是誰來的電話,居然能讓許佐笑一下。
許佐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魅惑,“你繼續睡吧,我會盡快回去。”
將手機重新放回桌麵,再度抬起眼眸的許佐,眼神重新變得陰桀,冷冷的逼視萊菲布勒,“說。”
剛才已經有些輕鬆的氣氛再度變得肅殺。
曼悅酒店員工宿舍。
港城這邊正是深夜,在電話撥出的瞬間,姚欣可就清醒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迷迷糊糊的居然撥出了許佐的手機號。
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欲擒故縱,主動*他?
她隻好趕緊解釋了一句,說自己睡迷了不小心,許佐的聲音簡直讓她心跳加速,不可控製的感覺口幹舌燥,臉上像發燒一樣。
趕緊下床喝了一大杯涼水,她告誡自己,姚欣可,你別做夢,你們是正在辦離婚手續的人,你和他,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可是後半夜,她卻再也睡不著了。
她不知道,因為她這一個電話,許佐臨時更改了行程,他放棄了所有休息時間,不眠不休的連續工作了幾十個小時,將法國這邊分公司的所有事務處理好,立刻搭乘私人專機返回港城。
許佐回來的時候,姚欣可正在參加一個聚會。
酒會是Anita帶她去的,“你呀,不要老是悶在宿舍裏,除了上班就是回宿舍,跟個老太太似的,你才二十四歲好不好?”
自己才二十四歲嗎,姚欣可一陣恍惚,經曆了這麼多事,她覺得自己的內心已經千瘡百孔,確實是提前進入老年生活了。
“我不想去。”她情緒低落。
“哎呀就當陪我去嘛,你就答應了吧。”Anita滿臉祈求,姚欣可生性不是很會拒絕別人,隻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