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可困得要死,她昨晚就沒怎麼睡覺,半夜就被許佐吵醒。接著煮粥做菜送去醫院,去超市買了菜回來收拾打掃。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開始準備晚飯,一整天都沒有停下來。
她一邊燉湯一邊打著嗬欠。
沉穩的腳步聲敲擊地麵。在靜寂的室內格外明顯,姚欣可下意識的回頭,看清楚來的人是許佐。她一個激靈。所有的困意瞬間消失不見。
“你怎麼回來了?”
許佐一陣無語。
姚欣可的聲音裏充滿戒備。好像自己是洪水猛獸。一定會傷害她一樣。
不過敢用這種語氣來質問自己的,除了姚欣可,好像還找不出第二個來。這麼一想,他心底又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下班時間。我為什麼不能回來?”許佐板著臉。
姚欣可微微有些窘迫,這是他的房子。他自然可以隨時回來。自己剛才問的簡直沒有道理,她的臉紅了。
許佐忽然想逗逗她。他兩手按在料理台上,身體前傾靠近她。“你是想讓我回來,還是不想讓我回來?”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的磁性。
姚欣可低下頭,不自在的挪動了一*體,想離他遠一些,許佐唇角微翹,前傾的幅度也變大了些,仍然離她很近,“還是你擔心我回來了會對你做什麼事情,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挑,越發顯得魅惑,呼出來的氣息噴灑在姚欣可臉上,讓她無處可逃。
“你別胡說八道,我才不擔心呢!”姚欣可嘴硬。
許佐輕笑一聲,“你當然不用擔心,你是我老婆,我們領了結婚證的,我對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合法的。”
他聲音低沉,薄唇微微上挑,幽黑眼眸泛著微光,讓姚欣可在一瞬間有些意亂情迷。
然而一秒鍾之後,她既鬱悶又憤怒,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兩人的確在民政局登記過。
“那是你逼我的,你拿翟景耀的命來威脅我。”這件事,她無法原諒許佐,“他是你的好哥們好兄弟,你就這麼對他嗎?”
許佐沒想到姚欣可會忽然提起這件事,他麵色瞬間變得陰沉,緩緩站直身體,“看來他既沒有對你說實話也不打算對你說實話。”
他語氣的一絲落寞讓姚欣可覺得心疼,不由得問道:“什麼實話?”
許佐聳聳肩,帶著一臉的無所謂,答非所問的說:“我先去檢查房間,如果有一點地方不合適,都要扣錢,你晚飯加快速度,我餓了。”
“才幾點就餓,簡直就是餓死鬼投胎。”姚欣可小聲詛咒。
許佐仿佛沒聽見,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湯鍋,“你照應著點鍋子,湯熬壞了要扣錢,鍋燒幹了也要扣錢,我這裏的廚具都很貴。”
不等她回應,他已經離開廚房。
姚欣可咬牙切齒,對著他的背影無聲的咒罵,但是這一次倒是沒有在湯裏做手腳,不一定能整到他,反而還有讓自己倒黴的可能。
她算是看出來了,許佐在她麵前完全沒有章法可言,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她才不想冒險呢。
反正隻是熬三年。
她在舅母家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許佐不見得比舅母還難纏,再加上一個姚明慧她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她現在絕不會再縱容那對母女了。
湯好了,她又炒了一個菜,端出去放在餐桌上,看了許佐一眼,她頓時瞪大眼睛。
許佐不知何時換了一雙雪白的襪子,沒有穿拖鞋,在地上走來走去。
這人是不是發神經了?
姚欣可這麼想著,就看見許佐走了兩圈之後坐在沙發上,脫了襪子展開來看。
這人是染上什麼怪癖了嗎?姚欣可繼續想,就聽見許佐說:“你過來。”
“我?”姚欣可指著自己的胸口,萬分不情願靠近,許佐舉止怪異,她覺得自己還是離得遠一點比較保險。
“這屋子裏就咱們倆,不是你還有誰?過來。”許佐揮舞著手裏的白襪子,姚欣可的腦袋和眼睛隨著他手揮動的方向看過來看過去,好像在看打乒乓球的貓。
大約她的樣子實在太可笑,許佐嗬嗬大笑起來,他素來冷峻,即便是笑,笑意也很淺,不過是唇角弧度彎一下就算笑過了,如今突如其來的笑反而讓姚欣可後退兩步,心裏越發認定許佐是發神經了。
見她遲遲不肯過來,許佐索性站起來走向她,把手裏的白襪子懟在她臉上,“你仔細看看。”
姚欣可一臉抗拒,皺眉往後縮,“神經病,襪子有什麼好看的。”
“你看看襪子底部,上麵都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