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女傭跟陶婉玗朝夕相處,之間有了深厚的感情。每每看見陶婉玗單薄的身影,還有那癡癡的眼神,就會心疼的落淚。
陶婉玗自己是不允許自己哭的,她始終記著季昊霆不喜歡她哭。
她隻是默默的看著他,陪著他。無聲的陪伴,也是一種陪伴。
季潔跟筱雅也會來看季昊霆,筱雅是顧楷澤陪著一起來的。
她每次見到陶婉玗都會溫和的跟她打招呼,就好像之前她偷偷親季昊霆的那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她會打招呼,也會關心陶婉玗。
可陶婉玗看著她這副嘴臉就覺得嘔心的很,每次不管筱雅說什麼,她都隻會給她一個鄙夷的冷眼。對於她這樣的白蓮花,她怕說一個字都會髒了自己的舌頭。
偏偏每次筱雅都會孜孜不倦的在她麵前演戲,不管她怎麼冷眼相對,她都能演的下去。
這一天下午在重症監護室門口再次遇到了,筱雅還是溫和的打招呼,“嫂子,你還好嗎?下午怎麼沒午休一會?孕婦是需要多休息的。”
陶婉玗還是一瞬不瞬的看著裏麵到那個昏迷著的男人,她想著已經是第三天了。他也該醒了,她甚至希望他能像上次那樣其實已經醒了,隻是為了引出幕後的壞人,才裝睡的。
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昏迷著。
等到規定的時間她換上無菌服進去看他,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無力的躺著不給她任何回應。
她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會說老公我相信你會醒的。
出了重症監護室,筱雅跟顧楷澤還在。
筱雅難過的在一旁落淚了,而顧楷澤則是惺惺相惜的在她邊上,溫柔的幫她擦拭著淚水。
陶婉玗心底一陣的悲涼,對於這個無辜的顧楷澤,她也很是無奈。她可以篤定筱雅對顧楷澤隻有利用,或者說隻是把顧楷澤當成達到目的之前的一塊擋箭牌。
可憐的這個顧楷澤還以為自己真的得到了愛情,如此細心周到的嗬護著她。
不知道筱雅每次看見顧楷澤深情款款的樣子,會不會有點心虛和羞愧?
不過,她也隻是隨便想想,現在她自顧不暇,也管不了別人的事情了。
再說了,就衝著顧楷澤對小雅的這種寵溺態度,她想管也管不了。
她不想看見筱雅惺惺作態的嘴臉,直接繞過他們想回病房休息。
無奈,這個筱雅不要臉到了一定的境界,她看見陶婉玗主動關心道,“嫂子,你這兩天好像又瘦了。是不是這兩天沒休息好?你別太擔心了,昊霆哥哥一定會沒事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你自己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這兩天吃的好嗎?我那還有楷澤給我煲的營養湯,等會我讓楷澤送點到你病房去好嗎?”
陶婉玗不屑的勾唇,連一個字都懶得跟她說。
筱雅一點也不介意她的冷漠,又繼續道,“嫂子,我真的是好意。我知道你因為上次的事情對我還有誤會,所以我隻讓楷澤送過去,我自己保證不去打擾你好嗎?你懷的是昊霆哥哥的孩子,按道理來說孩子還應該叫我一聲姑姑,你就當我是關心孩子的好嗎?楷澤手藝不錯的,真的!”
說完,她又急切的拉了拉顧楷澤的衣袖。示意他幫忙說句話。
顧楷澤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對陶婉玗是心存不滿的。他所相信的真相是陶婉玗對筱雅的誤會,還打了她。而筱雅不計前嫌的陪著季昊霆去申城跟她道歉,接她回來。最後還奮不顧身的救了季昊霆,現在把自己弄傷了。卻還是很寬容的對待陶婉玗,每天見到她都很關心她,可這個陶婉玗太不講理了。
每次見到筱雅甚至都不會正眼看筱雅,這一點,他很心疼筱雅。
隻是,在筱雅的眼神示意下,他才有些不情願的道,“嫂子,這是筱雅對你真誠的關心,你應該接受。還有,我希望你能放下對筱雅的誤會。筱雅很善良,她從來都沒有計較過你的態度。”
陶婉玗嘴角冷笑的弧度加劇,看著顧楷澤,實在是有些無語。最後,她隻涼涼的說了一句,“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很多睜眼瞎的!”
顧楷澤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嫂子,你怎麼這麼說話?”
筱雅連忙拉住顧楷澤,對他輕輕搖頭,一副逆來順受,委屈求全的樣子。
顧楷澤深吸了一口氣,扭頭不看陶婉玗。
陶婉玗真的醉了,她輕輕搖頭,不打算再跟他們浪費一分一秒。
筱雅卻不放過一分一秒的時間來嘔心她,“嫂子,你別跟楷澤生氣。你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不然昊霆哥哥醒來會心疼的。”
陶婉玗嘔心的反胃,也許是心理作用,她真的幹嘔了起來。
最後,她隻能命令一旁的保鏢,“把他們兩人給我轟走!”
保鏢們愣了一下,相互對視著,有些為難。
筱雅跟顧楷澤也變了臉,感覺很難堪。
陶婉玗好不容易止住了幹嘔,提高嗓音,冷道,“我是季太太,我說話不管用?我讓你們轟走這兩個人,並且以後沒我的允許都不準她們靠近重症監護室一步。”
保鏢們一細想,的確是應該聽陶婉玗的,便上前了。
顧楷澤已經氣瘋了,衝著陶婉玗憤怒道,“陶婉玗,你真是不可理喻!!!”
說完,就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筱雅頭也不回的離開。
筱雅隻能委屈而難堪的哭泣著……
陶婉玗看著他們離開,才終於不那麼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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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筱雅在病房內用自己另外一部手機給她名義上的父親發短信————
“你怎麼回事?這麼點小事都辦不成?陶婉玗跟她肚子裏的孩子不但沒死,還好端端被救回來了?你那幫人到底是怎麼樣的廢物?”
她父親很快回信息,“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你這是什麼態度?這是你該對我的態度?”
筱雅的眸底閃過陰冷的暗光,“你覺得我現在該用什麼態度來對你?在經過之前那幾年的虐待之後,你覺得我還能尊重你嗎?”
她父親字裏行間充滿了鄙夷,“賤人!果然是跟你那個該死的媽媽一樣的下賤!!!”
筱雅的手指猛然揪緊床單,“閉嘴!我不準你這麼說!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你隻有幫我當上季氏的少奶奶,我才能用我的身份去幫你挽救你的公司!”
她父親又回,“嗬嗬……合作?說到底就是我在利用你,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叫囂?”
筱雅的指尖一片蒼白,氣的牙齒都在哆嗦,“我的資格就是你現在唯一利用的隻能是我,所以你必須擺正心態。你要幫我,要不遺餘力的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