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照顧”季昊霆的男人們,穿著黑色的製服戴著耳麥,在一片令人窒息的肅殺氛圍裏等待著,偶爾用純正的英倫腔調開點帶著葷腥味的玩笑,直到那個囂張的男人出現。
為了自己的天才兒子,季昊霆也真是能夠忍的。他到達洛杉磯之後,就一直被安排在機場休息室裏麵等著。
想他這樣驕傲的男人,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冷落?
可他這會硬是能撐著身子,忍著一切情緒,在休息室裏麵等了一天一夜。
一個戴著耳麥的下屬進來,對季昊霆用英文說了一句,“老大來了。”
季昊霆從椅子上站起來,直起身子。一雙深眸裏麵湧動著猩紅色被他用強大的意誌力,強行壓下。此刻,眸底散發出冷峻的氣息,看著來人。
“嘿,季先生!”這個男人大約三四十歲的模樣,眸光發亮。帶著一絲血腥的笑容,跟他打招呼。
這很自然的讓人聯想到笑麵虎這三個字,表麵上和氣的打招呼,其實心底隱藏著躁動。
季昊霆深邃的眼眸掃過來,看他一眼。
這一眼,其實也是不動聲色的大量。這種年紀就可以當上美方軍事基地最高執行官,沒有血腥的手段和狠勁是做不到的,他勾勾唇角,嗓音沙啞,“幸會!”
男人打量著他的身後,一雙鷹眸裏麵散發出陰鷙冷聚的氣息,故作驚訝的問,“怎麼?就一個人來的?連你的貼身保鏢都沒帶?”
季昊霆注意到男人嘴角的笑容,透著一絲陰森和詭異。
他的清眸掃過後麵一幫戴著耳麥一副FBI模樣的黑衣男人們,冷峻的眉宇間閃過一絲瀟灑的沉俊,淡色的薄唇輕聲吐字,“人在該死的時候其實帶再多的人都是沒用的,你覺得呢?”
男人陰冷的大笑起來,“季先生,難得你有這樣的覺悟。”
季昊霆也慢慢的勾起唇角,一字一句清晰道,“必須的。中國有句老話說的好,有求於人,必須有求人的態度。我隻身前來,你賭的是不是更爽?豈不是更過癮?”
男人嘴角的笑容終於變得有些猙獰,“那是自然!季先生,我這邊好多人可是押了你一槍斃命的,隻有我押你兩槍才斃命的。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季昊霆鋒利的淡色薄唇,勾起了一抹耀眼而諷刺的弧度————
左輪說的一點不錯,這個男人就是個變態,就是個瘋子。大老遠把他折騰過來,就是要玩這種刺激血腥的遊戲。
囂張的男人又上前一步,手指撐在桌子上,探著身子,用英文清晰道,“季先生,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我想,你撐也會撐到我第二槍之後的對麼?”
季昊霆也微微的探身,挑眉一字一句道,“很高興你能這麼想,那真是我的榮幸!”
他的俊臉蒼白著,卻也淺笑著。修長的手指緩緩的解開寸衫最上麵的扣子,氣息通暢了一些,他的深眸中閃過一抹堅定,“你放心,我一定會撐住的。我會活著拿到你那份機密文件的,為了我兒子。在中國,父愛是一種偉大的愛。”
說完,他又冷冷的勾唇,真不知道跟這個囂張的男人扯父愛這麼高深的東西,他能不能聽得懂?
囂張的男人鼓掌了,一邊鼓掌,一邊頷首,眼底猩紅無比,“那麼,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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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瘋狂的賭命遊戲,被安排在最大的地下賭場內。
這是一個血腥味彌漫,到處令人作嘔的地下賭場。
之所以選擇在這種地方,是因為那個囂張的男人喜歡這種刺激。而這種喧鬧的場合,這裏人聲鼎沸,更能刺激他的神經。會讓他覺得嗨到極點。
當然,今晚這裏被清場了。
除了這裏本身的工作人員以外,其餘閑雜人等,都不得入內。
這裏顯然成了軍方的第二個基地,他們每一個人都下注了。一共有三個選項,第一,一槍斃命,第二,兩槍倒下,第三,活著出去。
他們老大的槍法是他們有目共睹的,所以全場都沒有人押注在第三個選項上麵。
一走進賭場,季昊霆就有些隱隱的作嘔,這裏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空氣也很渾濁,真不知道這幫瘋子在這種憋人的環境中嗨個什麼鬼?
這個賭場,有著呈圓錐形的觀眾席,層層都充溢著爆滿的觀眾,個個眼眸猩紅,宛如野獸一般猙獰著麵孔。一圈圈的美女在囚籠般的巨大場地外隨著勁爆的音樂舞動著身姿,一走進去的時候,那轟然的聲浪差點就將整個頭頂都掀翻。
這裏,隻能用熱血沸騰和瘋狂刺激來形容。
從來沒有聞見過這樣濃烈的血腥味,像是最濃烈的酒。走進去之後,什麼都聽不見,隻感覺巨浪在頭頂沸騰。
差點就將人的耳膜刺穿。
場地上,工作人員已經打開了大門,就等著季昊霆進入場地了。
雖然今天這裏已經清場了,可是這種用來賭命的場地裏麵的血腥味是怎麼都揮發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