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信息跳出來,馮宇婷怔住了。
在嗎?
到家了嗎?
左先生,你怎麼沒回應?
是不是喝多了?
頭暈麼?
???
左先生?
我到家了……
左先生,我睡不著……
左先生……
…………
剛躺下,居然有些想你了!
中間有幾句她看不清楚,因為眸底的焦距都落在最後一句話,最後幾個字上麵了。想你了?
這就像是閃電一樣在腦海中竄過,然後火光四溢。
然後她就看見自己手指在顫抖,好像抖的很厲害的那種……
再然後,她覺得手機屏幕好像出問題了,不然她怎麼會看見一大串的亂碼在眼前閃?
最後,她連心跳都不正常了。心髒勃起跳躍的速度好像在加快,失去了原有的節奏,胸口砰砰的起伏著。
她性格使然,一貫淡定從容,第一次在這樣的深更半夜出現這種心跳加速,整個人慌亂失控的感覺。
她的性格跟陶婉玗不一樣,換做陶婉玗肯定會把睡熟的男人揪起來問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可她卻沒這麼做,她習慣了遇到任何事情都自己承受。她看著這些微信信息,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先是疑惑,然後震驚,後麵慌亂失控,最後慢慢的恢複冷靜將手機放下睡覺。
當然,這一夜她是無法入眠的。雖然是閉著眼睛,可是意識一直是清醒的。
她能聽到男人的呼吸頻率,也能感覺到男人在翻身。並且還習慣性的將她扯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她歎息了一聲,終是睡不著……
第二天,早晨。
左輪終於醒酒了,他習慣性的親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後伸手去摸手機。
解鎖之後,看見並沒有退出的微信頁麵楞了一下,再掃了一眼內容快速的將對話框刪除了。
放下手機,低頭審視著臉色並不太好的馮宇婷。好看的眉形微微的揚起,邪魅的挑起她的下巴,清晨的嗓音充滿了磁性,甚至還彰顯了幾絲荷爾蒙氣息,“看我手機了?看見美女給我的微信了?吃醋了?”
馮宇婷眸底閃過一絲波動,眼波流轉,很快清冷的答,“手機我看了,吃醋倒是沒有。”
左輪眉頭再次挑起,“真沒有?小東西,還不老實了?”
他習慣性的伸手去描繪她精致的五官,卻被她不著痕跡的擋開了,她淡淡的道,“實話而已。是我的別人搶不走,不是我的強留不住。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是沒自信的女人才做出來的事情,我很自信。”
說完,就從男人的懷中撤出來,利落的起床,用最快的時間換衣服洗漱最後丟給左輪一句話,“今天不用送我,我自己開車去公司。九點鍾我去機場,今天我飛申城。”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落下清脆的聲音,門關上。
她所有的堅強和自信都打了折扣,抵在門板上,無力的深呼吸打起精神按電梯,走進電梯。
這動作雖然利落,卻少了幾分一氣嗬成的幹脆。
走出電梯,下樓的時候,她甚至還反常的仰頭向著他們家的窗口看了一眼。心底早已被鋪天蓋地的不安給占據了,這個男人不正常了。真的不正常了,她說不用他送,他就真的不送她了。她說要去出差,他也毫無反應……
帶著這樣複雜的心情,她去申城出差了。
一路上,助理跟她說話,她好幾次走神。
小助理戰戰兢兢的問,“馮經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馮宇婷打起精神,輕輕搖頭,淡淡的道,“沒有,你繼續吧。”
在飛機上將接下來的行程落實了之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習慣性的拿起手機,當然手機是飛行模式。她隻是習慣性的在工作之餘拿起手機,看看有沒有他發來的微信或者是打來的未接電話。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了左輪那張俊臉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搖頭,想要將他的麵孔揮去。
可是,真的揮不去啊。他就好像賴在她的腦海中了,她拿起手機想到的是他,她在想他有沒有給她發微信?像不像平時那樣粘著她?放下手機的時候,想的還是他,她在想他這個時候在幹什麼呢?
意識到自己很不對勁之後,她閉上眼睛逼著自己休息一會。
飛機在申城降落之後,坐進了對方公司派來接她們的車內。打開手機,看著空蕩蕩的屏幕,心也跟著空落落起來。
原來他沒有給自己發信息,連一通未接電話也沒有……
到了酒店,稍作休息之後,為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她給自己安排了滿滿的工作行程。甚至將一些明天早晨的工作安排都提前到了下午,助理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她單手扶額,淡淡的道,“去安排就好。”
助理不敢多說什麼,乖乖的領命去安排下麵的工作。
參觀完工廠車間,聽完年度彙報工作,再跟對方公司的代表談一下下個季度的工作計劃,忙完這些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回到酒店,助理累的都沒力氣說話了,連走路姿勢都是歪歪扭扭的。
馮宇婷卻還是優雅的踩著自己的高跟鞋,挺直脊背,維持著自己的高貴形象。
在走進自己房間,關上酒店門的那一瞬間,她身體仿佛失去了支撐,那些努力維持的高貴和優雅打了折扣。
她脫下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走進浴室洗澡,護膚,做完這些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打開手機,輸入密碼的時候想到的還是他。因為,他們兩人的手機密碼是一樣的數字。
手機屏幕上麵仍舊是空蕩蕩的,沒有他的短信,微信,更加沒有電話。
打開微信界麵,習慣性的他的頭像,進他的朋友圈,她這才發現他已經一個月沒有更新朋友圈了。以前他總是喜歡曬兩個人的幸福瞬間,她對此都是嗤之以鼻的,總覺得他幼稚。
他現在倒是成熟了,倒是不曬朋友圈了,可她怎麼覺得越發的不對勁?
也許是習慣了被左輪去嗬護,去追隨,所以她習慣了這種模式。一旦這種模式被打破的時候,她便各種不習慣。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明明不太涼的天氣,她卻覺得寒氣四溢,冷的她要不斷的裹緊被子。
嚐試了很久,還是睡不著之後。她果斷的坐起來,主動給左輪打電話。
電話打通了,可是沒人接。
她又開始打第二個電話,這次通了很久之後,總算是有人接通了————
“喂,你好。電話的主人正在忙,請你稍後再打過來。”
很溫柔的女聲,她的第一感覺就是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下來。她無法確切的用語言來形容這聲音有多溫柔,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就是,這女聲比陶婉玗偶爾撒嬌的時候還要溫柔。她聽過陶婉玗撒嬌,唯一的感覺就是她一輩子也說不出那種語氣來。可這會,她很膈應這種聲音,像是有小螞蟻往耳朵裏麵鑽一樣的難受。
她還沒有開口說話,那邊已經幹脆的掛了電話。
隻留下皺著眉頭的她,對著手機發呆……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手機電話鈴聲響起,驚的她肩頭瑟瑟一抖。這才意識到自己就這麼坐著握著手機發呆了很久,一看來電顯示,是陶婉玗打來的電話,這個時候的陶婉玗對她來說就是心靈雞湯,她連忙接通了電話,聲音很急切,但是也有些頹然,“陶婉玗,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