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的話音傳入眾人耳中,眾人皆側目看向蔣知畫,心中皆暗暗鄙夷。
堂堂大臣侄女,竟然自降身份,去攬樂姬,舞姬的活兒,嘖嘖……真是下賤。
尤其是那些平素看不慣蔣知畫的官家小姐,此刻,一個兩個皆盯著蔣知畫,眼中充滿了毫不避諱的嘲諷之色。
蔣知畫覺察到眾人鄙夷的目光,氣得袖下雙手握拳,原本嬌豔明媚的臉色,此刻,一陣發青,一陣發紅。
蔣軻見自個閨女被淩璟羞辱,氣得麵沉如水,額頭上青筋條條冒出。
青流城真是欺人太甚。
蔣知畫主動邀歐陽楠馨禦前獻舞,此刻,當著眾人的麵,下不來台,隻要握緊拳頭,咬著一口銀牙,緩了緩心中的怒氣,嘴角一勾,牽起一抹極為勉強的笑容,看著歐陽楠馨,冷聲道:“城主如此護短,莫不是歐陽姑娘不通音律,舞蹈,不曉詩詞歌賦?因城主不想歐陽姑娘在人前出醜,是以,才如此作踐畫兒。”
說這些話時,蔣知畫的語氣頗有些嬌滴,淒楚,說完,她轉了轉一雙杏花美目,水色氤氳的掃了眾人一眼,嬌美的模樣,我見猶憐。
眾人聽蔣知畫說得視乎在理,皆從她身上收回目光,轉而鄙夷的盯著歐陽楠馨。
更有坐在角落的人小聲議論。
“聽說啊,這位歐陽姑娘出於民間,極有可能如蔣家小姐所說,這位歐陽姑娘怕是不通音律,舞蹈,不曉詩詞歌賦,是以,清流城主才會如此說。”
眾人鄙夷的看著歐陽楠馨,就連北嶽帝、陸貴妃、夜璃、夜嶺等人皆看著她。
歐陽楠馨覺察到幾十雙眼睛齊刷刷落在自己的身上,隻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輕描淡寫的笑了笑,臉色如常,任人看不出她半點心思。
李君航麵對蔣知畫的質問,冷冷的勾起唇角。
“她是本城主的女人,本城主自然要護短。”
“出醜?蔣小姐認為,本城主是害怕她出清流城的醜?丟我青流城的臉?哼。”話語微停,李君航冷冷一笑,接著道:“隻要她喜歡,出青流城的醜又算得了什麼。”
“隻是,讓本城主的女人禦前獻舞,攬這等樂姬,舞姬的活兒,本城主覺得,這有失她的身份,僅此而已。”
李君航所言字句珠璣,犀利不已,堵得蔣知畫有些無言以對。
她氣得狠狠的咬了咬下唇,咬得原本殷紅的唇瓣,略有些發白,眼神憤憤的瞪著李君航。
馬伊伊見蔣知畫一張臉氣得扭曲,心中雀躍歡騰,若不是在宮宴上,她估計就該跳起腳來,大聲較好。
這狗屁姓蔣的沒事找事,就該狠狠的氣氣她。
孔祥宇坐在孔左相的身旁,他飲了一口香茶,興興的打著扇子,一雙桃花目微側,似笑非笑的看向李君航。
動動嘴皮子,就能將人活活氣個半死。
北嶽帝、陸貴妃、夜嶺、夜璃等人不聲不響,坐在席上,挑著雙眼,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席上眾人聽了李君航方才一番話,皆在心中暗暗唏噓。
眾人驚詫,傳說中,不近女色的青流城主,竟然如此寵愛那位歐陽姑娘,據說這歐陽姑娘還是白家大公子的舊愛呢,嘖嘖……
想罷,一群貴女齊齊盯著歐陽楠馨,一個個眸中都充滿了羨慕,嫉妒的神色。
宴席上的氣憤略有些詭異,周圍靜默了片刻。
突然,一道清脆,悅耳的話音響起。
“既然蔣小姐如此有雅致,我又怎好掃了你的興致呢?”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歐陽楠馨。
歐陽楠馨從李君航的掌中抽出手來,含笑看著李君航,兩人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她才緩緩站起身來,眉眼含笑,十分大方得體的看著蔣知畫。
蔣知畫沒想到歐陽楠馨竟然敢應戰,一時間,未反應過來,神色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