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甄父不由探出頭來,一把奪過了舒鏢頭手裏的馬韁道:“今天就先不走了,在這附近找個客棧休息,等妙妙自己想清楚再說吧。”
舒鏢頭聞言,眸色一沉,正欲奪過馬韁,就聽到甄妙淡淡說道:“舒大哥,我爹說得對,就先不走了吧,我需要好好想。”
其實,她已經想的夠清楚了,隻是舒大哥到底是為了她才走了這一趟,而且他們還在一起過了兩年的日子,她欠一個解釋。
舒鏢頭聞言,拳頭忍不住用力握了握,薄唇緊緊抿住,遲遲沒有回答。
甄妙見他遲遲不給回應,堅定的心難免升起一抹不安。
舒大哥,肯定是不樂意了,厚著臉皮在趙家守了這麼久,才終於等到了一起離開,沒想到自己道了半路,居然說要走回頭路。
可是,不管如何,她真的做不到這麼一走了之,她一定會後悔的!學河於她而言,不僅僅隻是一個丈夫,一個男人而已。
更是她刻於心尖上的人,曾經的她,為了學河是多麼執著勇敢,爹娘還未替他們定下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心裏篤定,此生非學河不嫁。
他們分開了差不多四年,這期間,她的恐懼與逃避,幾乎葬送了兩人之間的未來,她另嫁他人了。
可學河這幾年呢,哪怕是大家都認定她已經去世了,他都沒有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一直抱著能尋回她的念頭。
無意之中碰到了她,並打聽到了她已經另嫁過他人,他還義無反顧的將她帶了回來,其實,這已經很直接的說明了他的態度。
他不在乎那些!他真的不在乎她是否另嫁過他人,是否還清白,他在乎的,隻是她甄妙這個人。
而自己卻一直不相信他,去傷害他,讓他心寒,甚至吐了血,她真是個壞女人!
“舒大哥,抱歉,我一定要回去。”
月光下,甄妙的心意無比堅定。
舒鏢頭坐在她的身側,眸子散發出無盡冷意,淡淡道:“隨你。”
甄妙自己願意回頭找苦吃,勸了也沒用,那她怎麼樣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舒大哥,你別生我的氣,我知道,我知道我這樣的,算不得一個好女人,是我不夠相信學河,不過聽了別人幾句猜忌之言,就不敢回到村子裏找他,選擇了與你在一起過日子。”
甄妙說著說著,眼淚就淌了下來,全都是她的錯,她傷害了學河,又負了舒大哥,真的誰也對不起。
“你既然知道會傷害我,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甄妙落了淚,舒鏢頭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心疼她,小心翼翼的安慰她,替她拭淚,反而是眉頭一皺,大掌一揮,不耐煩的說道:?“既然你都已經傷害他了,何不就此跟著我走,為何還要回去?將我的心,也狠狠地傷一遍?”
反常的舉動與語氣,讓甄妙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道:“舒大哥,你……”
“我怎麼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塊香餑餑了?你在我身下承歡的時候,不一樣很享受,一個破爛貨而已,在這裝什麼純情?”
舒鏢頭的話,宛若一把尖刀,狠狠紮進了甄妙的胸口。
看著甄妙好半天沒有一絲反應的樣子,舒鏢頭的心裏猛然升起一股滿足感。
“舒大哥,你怎麼說都可以,因為那些都是事實,沒什麼可反駁的。”
甄妙輕鬆的口氣,讓舒鏢頭瞳孔驟然一縮,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甄妙的臉。
“舒大哥,我與你在一起,主要就是為了報答恩情,也給我們母女找個避風港,既然我現在選擇回去,就不會再怕了那些閑言碎語。”
倘若連跟舒鏢頭做過夫妻那些事,她都不能坦然麵對,那麼麵對村裏頭長舌婦的戳脊梁骨,她又怎麼去麵對。